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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骨“失竊”之後,沈知寒雖然沒能見到石將離,沒得到一句所謂的交代,可卻是意外地見到了相王宋弘毅。
據說京師今年過於炎熱,宋泓弛自稱受不住暑氣,已是遞了摺子告病,可就趁著石將離上朝之際,相王府卻是派了親信過來,不卑不亢地請鳳君到相王府一敘。
沈知寒知道,宋泓弛身居高位,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如今這麼公然派了親信來宮中傳信,定然是有什麼不得不說的事。而傅景玉能做鳳君,全賴宋泓弛撐腰,而當初這傅景玉削頜磨骨改變形貌,只怕也是這宋泓弛一早便授意的。
這一趟見面,只怕會收穫頗豐。
懷著這樣的心思,沈知寒欣然前往。
當年的事究竟哪些是預謀,與事者之間有著怎樣的糾葛,他自然是好奇的,也想知道當年他的父親與石豔妝宋泓弛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尤其是,他更想知道,自己的娘當初究竟是不是因為向他父親下了藥,所以才有了他。
相王府位於城西,硃紅高牆,滿眼錦繡,的確是有媲美皇城禁宮的氣派,就連府邸門口那“相王府”的匾額,也是石豔妝親手所題。可是,身處宋泓弛的書房內,沈知寒卻真實地感覺到眼前這個年近半百的男子身上流露出的與眾不同。
他的書房陳設簡樸得過分,所使用的物什也並不過分講求精緻,許多的物什都能看出是多年前的舊物,就連擱在案上的白玉紙鎮,上頭也有疑似因摔砸而造成的小小缺口。
那塊白玉紙鎮刻的是一雙並蒂蓮。
這話聽在宋泓弛耳中,有了幾分微妙的異味。頓了一頓,見沈知寒低頭思索著什麼,並沒有立即表示附和,宋泓弛不動聲色的一邊繼續研墨,一邊看似不經意地分析著雙方的情勢。
沈知寒不是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挑撥意味,只是暗暗蹙了蹙眉,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淡然:“陛下已經應了我,不會冊立左右鳳君,相父請寬心。”
隨著宋泓弛的言語,沈知寒越發覺得其中有些什麼內情。
當初傅景玉究竟為何要前往南蠻?為何一定要在大婚之前去?他尋找思雲卿的行蹤為的又是什麼?這宋泓弛究竟知不知道傅景玉前往南蠻的目的?所謂“攜婢私奔”的罪名,真的是韓歆也潑在傅景玉身上的髒水麼?
似乎,一旦涉足了其中,便會發現,事態遠比想象的更為複雜。
或許,這也是歷來大夏女帝為何最喜歡將身為左右手的丞相立為鳳君的原因,一來自是因著默契早成,二來,物盡其用,也不必擔心相權過大,危急皇權。在宋泓弛看來,主考策問是傅景玉這個江湖人士怎麼也無法勝任的,而偏巧,傅景玉短處又正是韓歆也最為擅長的,所以,宋泓弛免不了憂心忡忡。
“這——”沈知寒面色上遲疑了一下,像是已經明白這一切的關鍵所在了。
聽得“防不勝防”四個字,宋泓弛的神色越發冰冷,深邃的眼中,閃過微乎其微的怒意,倒顯得這三伏炎夏也平白添了一分森寒,聲音冷淡漠然又平靜,即便有著清淺的笑意,也只是噙在嘴邊,卻沒有融進眼裡。
真心實意?
沈知寒微微垂著頭,擰起墨眉,薄唇緊緊抿著,銳利的神色一閃而逝,掩藏得極好。
敢情,這宋泓弛一直以來對石將離的情事強加干涉,就連床笫之事也過問得極周到,是想替石將離尋一個所謂真心實意的男人麼?若這韓歆也是心懷不軌,那麼,他卻為何還要捨近求遠,硬是將傅景玉也塞到石將離的身邊?難道,這傅景玉對石將離就算得上是真心實意麼?又或者,他不過是看上這傅景玉易於掌控?
可笑,實在可笑!
不知為什麼,聽到宋泓弛說自己的腿,即便那挖掉的膝蓋骨已經在自己的皮肉之下,可沈知寒仍舊有些怪異的違和感。
“謝相父教誨。”他答得順溜,可心中卻似乎已是明白了些什麼,只壓低了姿態詢問:“相父今日讓我來,是打算要我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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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說來,雖然雲霄九天莊的莊主傅雲昇也算是自己的長輩,但沈知寒很難對其有什麼好感。且不說那人為了得利出賣親生子,但算上那親手挖了兒子膝蓋骨的行徑,也已是令人髮指,心生寒涼了。
“你果然還在生我的氣。”傅雲昇長嘆了一口氣,神色間顯出了一分愁緒,笑容也免得有些勉強了。
不得不說,方才與宋泓弛相談之時,沈知寒也明顯感覺到了宋泓弛與生俱來的威嚴,雖然他面帶微笑,但內裡散發出的氣勢很有些懾人,幾乎每一句話都是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