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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應了一聲,有些擔心地看了看沮喪的石將離,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只是利索地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就手腳麻利地端來了一些佐菜。
佐菜裝在各式各樣的小碟子裡,核桃仁腰果、火腿炒乾巴菌、五花肉香酥、蕎麵包子,滷餌塊、雙糯玫瑰糕、酸菜泥鰍、翡翠生拌菜苗,還上了一鍋熱氣騰騰的天麻蟲草雞,雖然比不上景宏開門節上看到的那般品種繁多,倒並不見蜉、蛟、蟬、蝗、蟻之類令人難以接受的食物。這些吃食賣相雖不算精緻,可香味頗為吸引人,只是,石將離看了看那些食物,連筷子也沒有拿起來,只懨懨地伏在桌上,弄得還在上菜的老闆提心吊膽。
能一出手便是一錠金子的客人,來頭定是不小,看眼前這一雙男女,雖然衣著與常人無異,可氣度儀態非同尋常,只怕非富即貴,老闆是個識得眼色之人,生怕一不留神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便連詢問也顯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
“夫人可是吃不慣這些菜?”
“不是。”石將離搖搖頭,知道自己此刻即便是再掃興,也決計不能遷怒於無辜者,便強自擠出一絲笑,推脫道:“菜很香,只是我本就沒什麼胃口。”
老闆吶吶地應著,不知該要怎麼回答,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便悄悄地去了廚房。
沈知寒知道石將離的性子,上朝之前不曾用膳,之後又枝節橫生出了那麼多始料未及的事,整日粒米未進,沒胃口只怕早已前胸貼著後背,沒胃口不過是託詞罷了。他兀自舀了一大碗熱湯擱在她面前,又按她的口味夾了些菜擱在她的碗中,眉頭微蹙地輕言:“沒有旺子米線,難道就這麼餓著?就真不能吃些別的麼?性子這般倔犟”
豈料他後半句話還未出口,她便就抬起頭看他,很是認真地打斷他:“你早該知道,我就是這麼倔犟的人,寧缺毋濫,絕不將就。”
他不過隨性地言語,可她卻是這般慎重對待,沈知寒一時啼笑皆非,有些心疼,又有些心酸,到最後,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不像是詢問,倒像是自言自語——
“所以,才非我不可,對麼?”
是呵,他早該知道,也只有這般倔強的她,才能在年少一見傾心之後堅持到如此境地。其間,不是沒有誘惑,不是沒有阻撓,可是,除了她,還有誰會惦念他的生死,在乎他的疼痛?
執念是一種罪,卻成全了他的今生今世。
石將離垂下頭,神情淡淡地,那言語也像是喃喃自語:“這世上,總有一些什麼是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面前的那碗雞湯飄起緩緩的熱氣,燻著她的臉,也燻著她的眼。像是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她深吸一口氣,面色平靜地望向沈知寒,卻不能抑制自己手指的顫抖:“你對我說實話吧,我到底中了什麼蠱?”
這詢問並沒有太出乎沈知寒的意料,到底是她自己的身子,昨日那般離奇的反應,於她而言,又怎麼可能沒有疑惑?
只是,他該要如何對她坦白?
他絕不可能讓這個只屬於他的女子與任何男子再有糾葛,即便是為了活命,與他人分享她,他沒有那樣的容人度量,那些真相,他也說不出口。
對於沈知寒的沉默,石將離挑了挑眉,苦笑之下壓低了聲音:“是你也解不了的蠱吧你怕我擔心,所以瞞著我,打算獨自去西涼找尋解蠱的辦法?”頓了一頓,見沈知寒仍是不回應,她這才極輕地道出了一直不曾說出口的原委:“其實,你有所不知,這蠱是應是一種告誡,告誡我是時候去完成當初未曾放在心上的約定了。”
“約定?!”一直渴望獲悉的實情呼之欲出,沈知寒緊緊盯著石將離,黑眸瞬間隱含冷冽,視線銳利得猶如刀刃,就連四周的空氣也似是在一瞬間轉為冷凝:“你與誰有約定?”
“或許,說是交易會更合適。”石將離仍舊低著頭,看著湯碗中映出自己的模樣,思及自己當日極荒唐的言語緊一語成籖,也覺世事實在難料:“萬事皆需付出代價,心願才可得以順遂。西涼巫女既然如此有誠意,早早將人情做在了前頭,那我也自然該要親自前往,問問她如何才算錢貨兩訖。”
“西涼巫女?!”全然沒有料到石將離會說出這樣一號人物來,那一瞬,沈知寒心絃顫動,隱隱覺著自己離奇的移身換魂,恐怕也只不過是迷局中的一步棋罷了,頓時只感到毛骨悚然。一把握住石將離的手,他這才發覺她雙手冰涼,而自己手心中全是汗,可他顧不上許多,只是急切地詢問。“小梨,你究竟幾時見過她?與她有什麼交易”
似乎是被他握住了手,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