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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窺出端倪來。他知道石將離必然是有事瞞著他,而如今,從宋泓弛這裡得到答案,似乎更直接,也不必拐彎抹角。
“早就覺得你處處不妥,本以為是景玉有什麼怨怒,卻不想——”宋泓弛語意淡然地接過話去,斂了那神色中的慍怒,略微頓了頓,暗啞低沉的聲線緩慢溫柔如水,可其間卻暗含著極淡的感慨意味:“若非路禾風說了實話,只怕本王也不相信你竟真能活得過來”
這話背後的玄機甚多,聽到那熟悉的名字,沈知寒在心裡暗暗苦笑了一下:“原來是他
若是換作以前,他或許會義憤填膺地猜測宋泓弛定是踩人痛處,以路與非要要挾了路禾風,畢竟,路禾風很在乎那個養子,這似乎也不無可能。可是,自從他看清衍成雙的真面目,又得知自己當初焚燒墨蘭冢,才剛自封地墓便被宋泓弛搶先一步掘了地墓藏匿起來,他便一直在思慮,自己身邊的那些人,究竟有幾個是一心一意地對待自己?
只怕身為管家的路禾風,來歷也一樣不單純!
所以,當初他自曝身份,乃是不著痕跡的試探,如今——
果不其然!
見他隱了話的後半句,想必也是心照不宣,宋泓弛便也不再同他客套。
“不是他,會是誰?”宋泓弛眼瞼輕輕的一跳,眼底壓抑著靜靜的譏諷,埋藏在那深不可測無影無形的一脈眼波之中,尤帶深沉:“非親非故的,你倒以為,這世上還有誰會像離兒一樣,恨不得拱手山河,傾盡所有,只為讓你舒心如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意味深長的一句話,有著譏諷,更多的則是一個種告誡,入了沈知寒的耳,突然之間卻也有了別樣的味道。
小梨對他的深情厚誼,已經無需贅述了,他全都銘記在心底,而現在,他開始覺得,或許小梨當初的暗地裡的所作所為,甚至先皇石豔妝對墨蘭冢的照顧,也全是因著宋泓弛的默許。否則,宋泓弛只需動一個小指,就能讓墨蘭冢傾覆消失。也唯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與宋泓弛關係匪淺的傅家,竟然也暗暗地照顧著人丁單薄的墨蘭冢。
有沒有可能,自己其實一直誤解了宋泓弛的心意?
而自己這一次能換身移魂活過來,卻不知宋泓弛是否才是那背後操縱並且成全一切的人?
如果是,那他必然知道些極為關鍵的!
“沈知寒知道,岳父大人早前對沈知寒一直暗中照顧有加”帶著幾分試探,沈知寒謙恭地開口,可心裡已是篤定了某些東西——
“‘照顧有加’這四個字,本王實在擔當不起。”不知為何,一聽這話,宋泓弛臉色轉冷,眉間顯出了一絲冷淡,那犀利的黑眸裡有一把陰沉沉的怒火正冷冷地在燒,吐出來的字眼個個如同冰珠子:“沈知寒,本王只不過是曾經應允過你父親沈重霜,絕不會在他死後待薄他的妻兒,僅此而已,其餘的,你莫要會錯意。”
雖然得了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回應,可沈知寒卻並不懊惱。
“是麼?”他微微垂下頭,像是不經意要掩飾什麼,只低低應了一聲,似乎正在出神地看著什麼,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就連面上的表情也看不真切。
宋泓弛這才似乎是被什麼引出了情緒,面上的神情也越發的冷峻起來,深邃的眸子寒光凜凜,言語帶著些刻薄的意味,近乎無情。
“當年,本看得起你那幾分傲骨,頗有乃父之風,卻沒有想到,你最終竟懦弱得自封地墓,執意求死自然,死與活,都是出自你的意願,旁人無權干涉,若非離兒死心眼,非你不可,我倒真覺得,你這賤命一條,要與不要,無傷大雅——”拖長了告誡意味極為明顯的話尾,他沉默地盯了沈知寒好一會兒,語氣如同利刃一般,方才繼續道:“只是,你如今已是同離兒在一起,若是再敢懦弱輕生,害她傷心——”
自封地墓的行徑得了“懦弱”的評價,沈知寒也不去辯解。他不求人人都能懂他,但至少,小梨沒有因此認定他懦弱,在他“死”去這麼些年裡,還記得他的存在。
死為代價,得妻如此,此生此世,夫復何求?
接著宋泓弛那未來得及說完的話語,沈知寒抬起頭,應得平靜卻莊嚴,字字言之鑿鑿。再不見半分刻意恭敬,彷彿唯有這樣,才稱得上是兩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之間的誓約:“沈知寒自幼孑然一身,如今唯有小梨相依為命,往後必然以妻為天,寵妻如命,決不會再讓她受半分委屈。”
沒有料到沈知寒會有這樣爽快的言語,宋泓弛甚至做好要與他周旋的準備,即便是逼也要逼著他立誓好好對待石將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