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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連你也耐不住寂寞,打算同身邊的婢女廝混?”她冷笑著,言語中強調著“也”字,絲毫沒有笑意的眸子噙著一絲極幽深的譏諷,斜斜地瞥一瞥站在他身邊好半晌沒回過神的巧冬,越看越是不順眼,頓了一頓便厲聲喝道: “來人!將這賤人拖下去!掌嘴至死!”
此言一出,巧冬自是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而宋泓弛眯起眼,終於轉過頭來看她,一字一字重重地道:“陛下怎可不問青紅皂白,便就草菅人命!”
聽他將她的言行判定為是草菅人命,石豔妝雙眼發紅,感覺自己這輩子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怒意難忍過。“宋泓弛,死在你手裡的人,你可曾細數過有多少!?”咬牙切齒地瞪著宋泓弛,她自唇縫裡一個一個擠出字來,臉色也隨之轉為鐵青:“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朕草菅人命!?”
眼見著大內影衛在寢房門口遲疑著,她再次望向巧冬,那神情像是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狠狠一拂衣袖,重重地一掌拍在桌案上,狠辣地到了三個字:“拖下去!”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奴婢和相爺是清白的”巧冬哀嚎著被大內影衛拖了下去,老遠還能聽到她哀慼的悲鳴。
見著那“淫婦”求饒不已地被拖了下去,石豔妝還不覺解恨,轉過身便一把將宋泓弛親筆撰寫的辭官奏摺狠命一扔,不偏不倚,正巧就扔在他的腳邊,卻見白紙黑字,極為分明:“你這算什麼意思?!”
“如陛下所見”宋泓弛輕輕嘆了一口氣,眉宇間凝著倦意,就連言語也隨之變輕了:“臣想辭官讓賢,隱居民間,過些平靜安寧的日子。”
“辭官讓賢,隱居民間?!”石豔妝可以將他話語中的關鍵詞挑出來,極慢地重複一遍,確定一般細細咀嚼,將每個字都咬得極重。爾後,便嗤之以鼻地冷笑:“說得倒好聽,你是想帶著那個賤人私奔罷?你倒以為,你們能逃到哪裡去?只要朕一聲令下,這天下,便沒有你宋泓弛的容身之所!”
“真的與她無關”應著她冷厲而刻薄的目光,聽她將“私奔”二字咬得彷彿要嚼碎一般,宋泓弛胸口一窒,失落像是一枚針,深深淺淺地紮在心間。最終,他的唇角浮現出一絲苦笑,不無自嘲地搖了搖頭,壓低的聲音裡漸漸沾染了悽愴:“陛下身邊已經有人了,不需要為臣了,何不放為臣一條生路”
他從沒有在她面前顯露出如此的倦意,也從沒有對她說過這種讓人氣不打一處出的話——
他想要一條生路?
他還想要什麼生路?
如今,他根本就是這大夏江山的無冕之帝,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還想要什麼生路?難道,繼續下去便就是死路了麼?
荒謬!
收拾他讓人去走那死路,誰能讓他去走死路?
荒天下之大謬!
“朕放你一條生路?”她冷笑連連,言語之中的譏諷更甚,將那早前蓄積的不滿全都直白地溢於言表:“是你不給朕生路才對!你以為朕不知道麼,朕想要立重霜為鳳君,一直是你在背後唆使群臣反對,硬要處處同朕過不去”
神色疲憊,臉色也透出了幾許蒼白,宋泓弛強忍住暈眩與咳嗽,只輕輕地插了一句實話:“陛下,他不過是一個南蠻俘虜,並不是沈重霜”
“住口!”石豔妝聲色俱厲地低喝了一聲,眼神中醞釀出風暴,隨之上前一步,恨恨地逼視著他,情緒也開始激動了起來:“朕說他是,他就是!這天下的男子,只要朕願意,朕都可以納入後宮!朕說他是沈重霜,他就必須是!”
宋泓弛低垂著頭,不再反駁,只默默地聽著,不想再用言語刺激她。
他想,她願意誰是誰,誰就是誰罷。
她從來都是這麼任性的,而這樣的任性,是他寵出來慣出來的
這,算不算自食惡果?
他感覺四肢的力氣像是被什麼不斷地抽去,身子有些搖搖欲墜,不得不後退一步,手扶著衣櫃,努力支撐著彷彿已是有千斤重的身體,卻聽到石豔妝一聲嗤哼——
“既然你們這麼看重皇儲血統——那好!由你這堂堂右相,內閣首輔來做皇儲的生父,這血統可該足夠高貴純正了罷!?”
“陛下?!”他有些驚愕,不太明白她這話的用意,只是抬起頭,不解地看著她。
看著他眼眸中的訝異與不解,石豔妝冷笑一聲,沾染著胭脂的唇顯出殷紅的色澤,緩緩地擠出了聲音,帶著凜冽與狠辣:“你是母皇為朕選的枕邊人,朕又怎能辜負母皇的一番心意?今日,朕便就委屈委屈,在此臨幸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