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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懷孕開始,她就無數次想過孩子的父親會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哪怕是最壞的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她都已經接受了。
可是一轉眼,孩子的父親竟然會是那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男人
不是真的只有震驚之外沒有別的感覺,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知道事實之後,也有激動可是更多的卻還是不安。
就像是一個長期在沙漠上行走的旅人,口乾舌燥,想象著哪怕是給她一滴水,她都會感激不盡,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片綠洲。
這種感覺那麼的不真實。
哪怕心底有個聲音在大聲地告訴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你看到的綠洲也是真的,是你擁有的,她卻依舊是覺得自己如此的卑微而不敢伸手去觸碰。
因為她害怕,自己一伸手,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不見。
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蹲在牆角有多久,到了最後,雙腿都幾乎是感覺到麻木,炎涼這才伸手扶著牆慢慢地站起身來。
她一手扶著牆,在黑漆漆的房間裡站了幾分鐘,然後慢慢地轉身,開啟-房門——
卻是在拉開-房門的一瞬間,整個人猛然怔住。
反應過來才有點縮頭烏龜似的,想要繼續關上房門。
只是等在外面良久的男人,顯然是不會讓她得逞,長臂一伸,直接就按住了門沿。
“是不是隻要我人在這裡,你就永遠都要躲在這扇門的後面?”
梁希城看著她慘白的臉色,連同唇瓣都是乾澀發白,他眯起眼眸,聲音沉了幾分,“知道那個男人就是我,讓你這麼難以接受?”
在這之前,她根本就對那個奪走了她初-夜的男人一無所知,她卻還有勇氣留住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可是現在不過就是讓她知道了那個男人就是自己,她卻一臉避之不及的樣子。
梁希城五官霎時就冷了下來,手下的力道微微加大,就直接推開了書房的門,炎涼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一踉蹌,差點摔倒,不過腰上已經橫過來一隻大掌,及時托住了她。
她來不及抗拒掙扎,人就已經被抵在了牆上,撲面而來的都是熟悉到靈混深處的男性氣息,他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冷冽,彰顯著他現在的心情不是很美好。
“光是有勇氣承擔那件事的後果,卻是沒有勇氣承擔我這個人?”
炎涼心頭一顫,卻依舊是不敢抬起頭來,梁希城直接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不敢看著我?嗯?”
“”
她蠕動唇瓣,卻發現自己的確是沒有勇氣開口說話。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說什麼才好。
她的沉默,讓梁希城更是焦躁起來,原本計劃好要和她說說溝通的想法也都拋之腦後,他無意識地眯起眼眸,她的視線還在不斷地閃躲,他就偏偏不鬆開扣著她下頜的手,力道不減反增,語氣更是冷冽起來,“沒什麼想跟我說的麼?”
驚慌失措早就已經被無奈多取代,炎涼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也是瞞不住的。
其實她知道自己這樣閃閃躲躲的,顯得很沒骨氣,又很矯情。
更何況,那件事情,說白了,也是誤打誤撞,誰都沒有錯。
梁希城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她躲著他又算是什麼事?
“對不起。”她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慢慢地開口,嗓音格外暗啞,“我不是故意這樣,我只是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我沒有想過,原來我們2個月之前就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你,我其實很怕你會生氣”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
梁希城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他似乎是沒有什麼耐心再等著她自己跳出來告訴他,這個女人有時候就像是一隻蚌,緊緊地閉著,他想要撬開還需要很多的時間,既然這樣,倒不如是開門見山。
他伸手就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張紙,直接塞給了炎涼,“這件事情呢,你打算什麼時候再告訴我?”
炎涼眼前一晃,藉著長廊上的光線,很容易就已經看清楚自己手中的紙上面寫著什麼字。
她原本就已經慘白的臉色,一瞬間再無血色,緊抿著的唇瓣,開始顫抖起來,“這是我我的”
“白炎涼,孕期10周。”梁希城修長的手指彈了彈她手中的那張單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嗯?是不是我不說,你還打算永遠瞞著?”
“你你怎麼會知道?”
這個問題顯得很白痴,他怎麼會知道?既然連同2個月之前的事情,他都已經知道了,她懷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