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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馳用手捻著香菸,面容沉痛地說道。
魏新強心中冷笑一下,如果劉馳你總是這麼不長進,歐陽書記能給你擦幾次屁股?這次歐陽書記或許管用,下次呢?不能總指望著歐陽書記出來當擋箭牌吧?不過這話魏新強不能對劉馳說出來,也不會對劉馳說出來。他心中甚至有些後悔,當初也許不該照顧歐陽書記的面子,同意把劉馳調過來任邙北市書記
欒俊傑的辦公室門虛掩著,付罡庭敲了幾下,裡面沒有聲音,他就輕輕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付罡庭遲疑了一下,正想轉身出去,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欒俊傑從外面回來。
“欒書記。”付罡庭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回來了?”
欒俊傑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淡淡地說道:“罡庭啊,站門口乾啥?進去吧。”
付罡庭捕捉到欒俊傑的不快,心中猜想是不是這次過來的時機不對?他就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手足無措地跟著欒俊傑進了辦公室。
欒俊傑進了房間,就站在一旁,等付罡庭進來之後,欒俊傑立刻上去把門關上。然後才扭過身對付罡庭嚴厲地說道:“老付,你怎麼能這個時候來我這裡?就不知道避避嫌?”
付罡庭臉一下子紅了。他低聲說道:“欒書記,我剛才向張市長檢討來著。是張市長囑咐我來你這裡看看。”
欒俊傑搖了搖頭,哼了一聲,說道:“老付,怎麼正反話都聽不出來了?”
付罡庭低頭想了一想,可不是麼。他在走廊上和張培論檢討,旁邊人來人往地,張培論一定覺得不舒服,所以急於撇清自己,就信口敷衍了一句。誰知道他竟然這麼傻,把張培論的話當真了。這時候付罡庭心中湧出一陣悲哀,好歹他還是邙北市的黨群副書記,是堂堂的副處級幹部,現在卻成了一泡臭狗屎,人人都繞著走,生怕沾上一點味道。這個利雅達集團,真是讓自己萬劫不復啊!
“老欒,那我也不影響你了。我這就走!”付罡庭跟著脖子。轉身就走。欒俊傑趕了一步,一把拽住付罡庭的手:“老付。幾十歲的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既然來了,還走什麼?坐,坐下來說!”說著硬把付罡庭按到沙發上。
付罡庭也是一時負氣,知道這個時候即使走了,影響已經造成了,還有什麼用,於是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悶頭坐下。
欒俊傑親自過去為付罡庭泡了一杯茶,端到付罡庭對面,拍了拍付罡庭的肩膀,說道:“親家,來,喝杯茶,消消氣。”欒俊傑對付罡庭地稱呼一會兒是老付,一會兒是罡庭,一會兒又是親家,眼花繚亂的,但是卻傳遞著不同地資訊。
付罡庭端起茶杯,卻顧不上喝,他抬頭沮喪地看著欒俊傑,說道:“老欒,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欒俊傑和付罡庭並排坐下來,拍了拍付罡庭的大腿,說道:“老付,先不要急,把你今天見到魏新強和張培論地情形給我說說。”
付罡庭感覺大腿處傳來一陣暖流,眼淚幾乎想要湧出來了。這個時候他就像是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孩子,正茫然無助之間,忽然間看到父親轉身過來尋覓他了…關鍵時刻,什麼都靠不住,還是這層兒女親家的關係牢靠啊。
欒俊傑微笑著看著付罡庭唏噓,這正是他要造成的效果。官場上要想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只要看兩個人落座時候地位置就明白了。最親密的關係就像欒俊傑現在這樣,不避嫌疑地和付罡庭並排而坐,所謂促膝而談,就是這種姿態;其次就是兩個人互相側坐,一般是地位高一些的坐在雙人沙發上,地位低一些的坐在側面的單人沙發上,這種情況下說明兩個人之間關係尚好,但又所節制;再次就是兩個人相對而坐,基本上這樣坐地,要麼是領導刻意在營造自己的威嚴,要麼就是兩個人關係極其疏遠。當然,還有一些人,在領導面前根本連坐下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站著,而即使站著,連站的方位和距離都有所講究,這些就不在此討論了。
欒俊傑和付罡庭是兒女親家,兩個人是天然的政治盟友,再加之這次付罡庭雖然闖了大禍,但是並不等於政治上判了死刑,先不說別的,就單說有劉馳也被牽扯進去,對這件事情的追究也會適可而止,否則,省裡某些人就坐不住了。兒女親家,加上付罡庭也有翻身機會,欒俊傑此時當然要送上千百倍的溫暖,這樣當付罡庭將來翻過身時,肯定不會忘記當初欒俊傑所給與他的這一切。欒俊傑雖然地位比付罡庭高,但是年齡也比付罡庭大了七八歲,誰知道將來付罡庭會不會站在比欒俊傑更高地位置上呢?
付罡庭感激地看著欒俊傑,張口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