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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切?”嚴顥愣了下,隨即開懷一笑,“何悅言,你真有意思!”
他眯起眼,愉悅極了,“我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麼親切,只是對你這樣,明白嗎?”
我大吃一驚,“你你不是喜歡男生?”
嚴顥再次大笑起來,好半晌後才停下來,看著我,彷彿嘆息般地說道:“何悅言,這世界上六十億人,遇見一個你,我真不容易。”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地成了嚴顥最好的朋友,或者說,是唯一的朋友。
和嚴顥越接觸,我就越發現這個人的深不可測。
他不太喜歡說話,即使和我這個朋友在一起,更多的時候也只是安靜相處。但是他心裡比誰都明白,任何人的任何小心思,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不說破,純粹是因為他不想多管閒事。
可能是因為性取向的問題,嚴顥早早地就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冷漠風霜,所以變得對他人的情緒格外敏感。所有試圖在他面前掩飾自我的人,都只能加速自己的暴露。
但也正是因為看多了懂多了這些負面的東西,他變得比任何一個十五歲少年都更冷漠無情。如果有人在他面前掉下了深淵,我不敢說他會去落井下石,但至少不會去把別人拉上來。
就好像是報復這
個世界一樣,在他需要光明的時候,世界拋棄了他,所以他便用加倍的冷酷漠然去報復這個冷漠麻木的世界。
對於自己的性取向,嚴顥不僅不遮掩,反而大張旗鼓地到處找男朋友。從同班同學到低兩屆的學弟,從籃球校隊隊長到學生會幹部,從鄰校師兄到酒吧酒保,幾乎是一個月一換,絕對不重樣。
我真的是從來都不知道,我們這座不起眼的城市裡居然還潛伏著這麼多的同性戀。
我問過嚴顥,這麼勤快地換男朋友,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歡。
美貌少年想都不想地扯出一個妖嬈輕蔑的笑容,“喜歡?誰喜歡?”
他懶洋洋的調子裡全是冰冷,“悅言,你仔細看這些人,有哪一個是真正喜歡我的?不過都是覺得我一個同性戀稀奇得很,跟我在一起受人矚目,能吸引他人注意罷了。”
“明明喜歡的是女生,甚至還有女朋友,卻為了自己出風頭,寧願跟一個同性戀在一起,這麼虛偽噁心的人,誰要喜歡?”
不知為何,聽嚴顥這麼若無其事地說自己是同性戀,我竟感覺有些難受。
到底要經歷過多少冷漠和白眼,才能如此波瀾不驚地揭開自己血淋淋的傷疤,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眼睜睜看著自己遍體鱗傷?
可是,如果不是喜歡,那嚴顥為什麼又要跟她們在一起?
對於這個問題,他卻是面無表情地回答道:“因為我也是個俗人,和那些人一樣的虛偽噁心,我也虛榮,也想受人關注。大家在一起,都是為了引人注目,各取所需,不好麼?”
明明知道這是歪理,但我想了半天,卻一句駁斥的話都說不出來。
想想又加倍心酸——要一個如此清醒的人,用一種自己都鄙視輕賤的方式生活,這世界對於嚴顥而言,是何其的殘忍不公?
於是,我到嘴邊的話全都又吞下了肚裡,只能眼看著嚴顥繼續在各色男子裡面招搖而過。
直到上官羽的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應該說,這個故事裡有三組愛情,悅言、商林希和嚴顥。
☆、第七章:往事
我至今不知道嚴顥究竟是如何認識了上官羽。
或許冥冥中真有些事是註定的。嚴顥即使再狡猾再無定數,也註定會撞上一道名叫上官羽的劫,並且撞得頭破血流,就此萬劫不復。
不記得是從哪一天起,只要一上晚自習,嚴顥就會貓到最後一排的角落裡去,一個人戴著手機耳機,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直到有一天晚上下課後,他突然把我叫到後面,然後摘下一隻耳機遞過來,對我笑得格外甜蜜,“給你聽。”
“聽什麼?”說實話,我早對這件事好奇了,但向來講究低調的我,自然不能隨便暴露自己的急切心理。
“我男人想跟你說話。”他的語氣裡,滿滿的都是幸福的感覺。
我呆住了。
聽一個男生在自己面前說出“我男人”這種話,還真是需要點兒定力的
還好我定力還行,很快反應了過來,“你又談戀愛了?”
嚴顥點點頭,然後格外鄭重地說道:“這次不一樣,他不一樣。”
看他這麼認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