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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還想要拜託你一件事。”
對方態度的鄭重,讓我也不由嚴肅起來。
“你應該也知道,嚴顥這傢伙平時最不聽話,經常不按時吃飯,身體也不太好。所以我想拜託你,一定要監督他每天按時吃飯,免得他再生病。”
豈止是不按時吃飯?真要細數起來,嚴顥的生活習慣簡直差到慘不忍睹
“這個你放心,我絕對把他養得白白胖胖的,等你來領走。”我立刻打包票。
嚴顥瞬間炸毛了,一把把我耳朵裡的耳機扯下來,叫道:“不說了不說了!什麼白白胖胖!噁心不噁心!你們兩個合起夥來對付我!”
我立刻對上官羽歎為觀止——這大概是我認識嚴顥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他當眾撒嬌吧?能讓向來高傲冷淡的嚴顥表現出這麼真實而有活力的情緒,可見上官羽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也就是從這一天起,我正式認識了上官羽。
我從來沒見過上官羽本人,嚴顥總說他工作太忙,沒時間見面。但是上官羽也保證,來年暑假一定會飛過來看嚴顥,順便請我這個閨蜜吃頓飯。
嚴顥給我看過一張他的相片。照片裡的人眉眼冷清乾淨,正抱著一把吉他在調絃,眼神專注而沉靜,有種感染人心的力量。
光是看著這張照片,我就能理解嚴顥為什麼對他如此著迷了。這個男人長得不算絕對驚豔,甚至不比嚴顥來得更精緻,但卻有種大方從容的氣質,能輕而易舉地撩人心絃。
我不知道嚴顥和上官羽認識了多久,又正式交往了多久,但是上官羽對於嚴顥的用心,的確是無可挑剔。
那一年的平安夜,嚴顥突然眼睛紅紅地把手機遞給我,說:“給你聽首歌。”
我疑惑地接過來一聽,耳機里居然傳來上官羽低低的聲音——
“還記得當天旅館的門牌,
還留住笑著離開的神態,
當天整個城市,那樣輕快,
沿路一起走半里長街。
還記得街燈照出一臉黃,
還燃亮那份微溫的便檔,
剪影的你輪廓太好看,
凝住眼淚才敢細看”
上官羽的聲音本就清冷優雅,此刻壓低了聲線淺淺吟唱著粵語,更
是有種低迴的深情,寥寥繞繞,動人心魄。
我差點聽入了迷。
嚴顥低聲說:“這是他錄給我的歌。”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上官羽這一出,我從來只在電視劇裡看到過,卻沒想到原來現實生活裡也會真的發生。
嚴顥漂亮的眼睛裡有一絲罕見的茫然,“怎麼辦?悅言,怎麼辦?我好像真的”
我心裡突然就酸了。這個被世界狠狠中傷過的少年,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重新撿回愛和被愛的信心?
這一秒的我,實在不忍心說出任何勸誡的話,卻又不能不提醒他,“你確定他是認真的嗎?”
嚴顥愣愣看我,咬住嘴唇不說話。
我頓時愕然,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嚴顥對他人的心思露出把握不定的神情。
“嚴顥,如果你不確定,那就不要”
話未說完,就被他幽幽的嘆息打斷,“可是悅言,這輩子,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
他的眼神落向我身後虛無的空氣,說出口的話無比冷靜,“我看不透他。可能是我們隔得太遠了,從來沒有真正見過面,我不能肯定他心裡真正的想法。”
“我知道,他或許只是看我長得好看,或者只是一時新鮮,更或者他根本就是在玩弄我。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嚴顥扯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但是這輩子,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他彷彿不自覺地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悅言,如果沒有遇到他,我什麼都無所謂。但是讓我在遇到之後,再去放棄,我做不到。”他說得澀然,卻又無比清醒。
“即使他是騙我,但是他能為了騙我而花這麼多心思,我也認了。”認了自己識人不清,認了自己自作多情,更認了自己沒本事讓對方真心付出。
我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心裡不由地一揪,卻也只能強笑,“那你還在猶豫什麼?”
嚴顥微微轉頭,看著我良久良久,然後突然用力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我知道,他已經做了決定。
只是那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這樣一個決定會為嚴顥帶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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