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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到十六歲,皇上才捨得把他放出去歷練。
在塞北他外公的兵營裡喝了兩年沙子,一身面板曬得黝黑,連今上見了,都不禁感慨:最小的兒子都成人了,自己豈能不老。
啟瑜摸摸鼻子笑一笑,也不爭辯。
倒是峙逸的岳父喻尚書先開了口:“皇上太過謙虛,九王爺文韜武略,智勇無雙,在北疆原是極受將士們愛戴的。”
皇帝又罵了啟瑜幾句,嘴裡的話十分難聽,面上笑容卻格外甜蜜。
今上意猶未盡,嘴中猶自叨叨:“滿腦子不切實際不合時宜,也不知道你那些勝仗都怎麼打的。”
眾臣工好一番吹捧,今上笑道:“得得得,你們就把他捧上天吧”隨即眼神一瞟峙逸:“艾卿家素來不愛言語,你只比啟瑜虛長几歲,不比這班老東西看著他長大,知道我寵他,你來說句公道話吧。”
峙逸抬眼看了啟瑜,笑一笑:“九王爺文武皆通,仁心仁志,孝心可鑑,他這般頑劣不過相仿綵衣娛親,為逗聖上一笑罷了。”
眾人連忙附和起來,今上龍顏大悅,看著峙逸的目光卻似別有深意,嚇得峙逸一忽兒出了一背的汗水。
皇上身子雖有些起色,但是卻也不能勞累太久,過了一個時辰就被鄭福喜扶著回了□,峙逸別過岳父大人和眾臣工,這才鬆一口氣往外走了。
甫一抬頭,卻看到啟瑜正站在迴廊一角,衝著他笑。
峙逸恭恭敬敬的衝他行禮:“九王爺。”面上帶著笑意。
啟瑜也笑起來:“剛剛在父皇面前看到侍郎大人那般持重,笑也不笑,唬得我都不敢同您說話。”
峙逸笑得溫潤:“臣下資歷太淺,豈敢在堂上喧譁,怕是要唐突了各位大人。”
九皇子笑起來:“嘿嘿,艾侍郎客氣了。”一把挾住他肩膀:“老胡在太平樓擺了個局子,侍郎大人去是不去?”峙逸怔忪了一會兒,才會意他嘴裡的老胡是胡之康,這啟瑜沒回京多久,竟然已同那一班人這般熟了,到真是沒想到。笑一笑:“家裡還待臣下回去呢。”
啟瑜呶呶嘴:“我剛從塞外回來,對京城都不大熟悉了,身邊都是些大老粗武將,什麼都不懂不說,回了京就是在家喝燒刀子玩女人,無聊透頂,不如侍郎陪我四處走走看看,侍郎長得這般俊俏,走在路上,看我們的姑娘都要多一點,嘿嘿,更何況父皇百般賞識你,同你一處,總不會有錯的。”說著扭股糖兒一般纏上了他。
峙逸見他瘋言瘋語,如孩子般胡纏,笑了笑,終是答應了,指指手中一摞摺子:“改日吧,今日實在是不行。”
啟瑜這才作罷,歡天喜地的去了。
峙逸這兩日當值,都眠在宮裡,每日思慮又甚,一日不過睡二個時辰罷了,上了轎之後略略睡了會子,到了家門口,轎伕一頓轎子,他便醒了。
掀開轎簾,外間便是淅淅瀝瀝的秋雨,峙逸探出身子,正要入艾維撐開的傘中,忽聽得一聲喚:“峙逸哥哥。”
峙逸扭頭回視,看見一個白衣少女撐著一把青紙傘立在耳門邊上,她不知站在那裡多久了,白皙的面孔被凍得通紅,連鼻尖都是紅的。
峙逸有陣恍惚,彷彿回到了許多許多年前,似乎是另一個自己的另一段人生裡,也有這麼一個女孩,嬌羞嫵媚,亭亭玉立,用期盼的眼神望著自己,盈盈一笑:峙逸哥哥
雲英緩緩走過來,臉邊的髮絲沾著雨水,看著他,一言不發。
艾峙逸看了看她身上穿著太單薄了些,取下自己身上烏色大氅披在了她身上:“你來了啊”
他們原是故人,此時雖陌生,卻自然有種熟悉感在二人之間流轉。
雲英被溫暖的大氅包裹,抬眼看峙逸,他穿著朝服,配著朝珠,眉目如畫,卻有一種男人氣概流露出來,和當年那個少年到底不同,眉目間的威嚴和英氣卻更加迷人,看得她心馳神蕩。心中一股酸意湧了出來,只恨自己當初為什麼這麼傻。
自己明明愛著他的啊,那樣愛,卻終究年紀太小,敵不過母親的世故,就這麼同他失之交臂。她原是不太懂得自己放棄的是什麼,等到懂得的時候,卻真正追悔莫及。
峙逸見她不說話,眼中盈盈有淚光,笑一笑:“要進去看看你姐姐嗎?”
雲英吸了吸鼻子,用手將臉邊髮絲向後挽在耳朵上,露出小巧的耳垂:“原是看過的,姐姐還留我吃飯呢,怕母親在家惦記著,也就拒了,想著峙逸哥哥的恩情,我我所以,就在這角門等了一會子,想當面同你道個謝。”她一雙大眼眨巴眨巴的注視著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