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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正對著戲臺子擺著兩張椅子,旁邊案几上布著什錦果盤,各色糕點。
峙逸同鄭福喜剛坐下,那戲臺上就已經演將起來,是永熹班當家武生小叫天的拿手好戲《夜奔》,戲是好戲,鄭福喜看得十分入神,艾峙逸陪在一邊,也略略看進去了些,但他這麼個人,素來對什麼都不會極愛,所以也不是如何專注,隔一會兒就透著屏風偷偷打量雲鳳。
這原是出熱鬧男人戲,雲鳳也許不大感興趣,竟打起了瞌睡,手上舉著的障面用的團扇時不時往下掉,旁邊陪侍的柳媽看不過,“啪”的拍了一下她的背。她這才驚醒。
“侍郎大人同尊夫人真是鶼鰈情深啊。”專注看戲的鄭福喜突然說了這麼句。
峙逸也不避諱,笑了笑:“讓公公笑話了。”
鄭福喜側目,拈了顆松子剝起來:“艾大人此番款待,怕不是請咱家看戲這麼簡單吧。”
峙逸微笑:“確實是有事情請教。”
兩人正說著,臺上的戲已經演完,依著永熹班的規矩,現在是請包廂裡的客人點戲的時間。
忽而聽得一眾女子尖叫聲,鄭福喜皺了皺眉頭。戲院裡雖不是不允許有女客觀看,但是尋常女子也是不會出入這種地方,多半都是貴族女眷在家裡僕婦的陪伴下,身處旁人見不到的包廂深處,小心翼翼的用些團扇或是面紗遮蔽著面孔,說話都得壓著嗓子,遑論如此大聲的尖叫了。
峙逸也不免有些驚詫,就叫來了艾維問了問。
艾維回到:“原是李狀元也來了,說老是這些男人戲有什麼看頭,點了出小姐們最喜歡的《驚夢》。來看這永熹班的都是京城裡有頭有臉的夫人小姐,多半也是和他認得的,見了他,難免激動。”
“是這樣啊。”峙逸略略側過頭就看到不遠處的李穆,李穆也看到了他,二人相互點了下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峙逸注意到李穆身邊坐著一個黃衣女子,圍著湘色面紗。雖看不清容貌,只看做派也知是個管家小姐。
李穆對女人的吸引力,在京城不是什麼秘密了。
峙逸同鄭福喜對望一眼,心照不宣。
二人一邊看著臺上的公子與小姐死去活來的愛情,一邊繼續著剛剛的話題。
“實不相瞞,下官同內人成親數年,卻是這段日子才嚐到情深滋味。”
鄭福喜衝他笑了笑,不說話。
峙逸繼續道:“公公身在宮內,也許不知道,下官這些年來對內人的冷落多多少少同她‘惡婦’的名聲脫不了干係,而她之所以一直揹著這個名聲,卻也是因著當年阮家的事情。下官心疼她這些年被人誤解,當中悽苦又不能言說,所以想要將阮家一事調查清楚,還她一個清白名聲。還望公公能夠相幫。”
他知道鄭福喜雖貴為掌印太監,但為人公正清廉,從不收受賄賂,唯一的愛好就是看點戲,峙逸估摸著他這般行為,當是個愛面子愛名聲的,自己這番說辭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動他。
畢竟身為一個被人唾罵鄙視的太監,若是能洗白一段冤屈,促成一對愛侶,原是對他名聲極有利的。
只是不知道鄭福喜上不上鉤。
鄭福喜放下手中的茶盞:“艾大人,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何苦追究呢。”他雙眼注視著峙逸,似乎有警告意味。
峙逸心中的疑問如雪球般越滾越大,依照剛剛鄭福喜看向雲鳳的目光,以及他現在對自己的警告,讓一向直覺明銳的他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太不簡單。
峙逸面上笑得懵懂:“公公可是有什麼事情可以提點一下在下?”
鄭福喜淡笑:“實不相瞞,咱家跟在聖上身邊許多年,馬齒徒長,見過的事兒雖不是件件都記在心裡,有一些卻的確看在了眼裡。
“艾侍郎原是聰明人,也不須咱家提點什麼,只是有件事情,咱家還是不得不說,且不說尊夫人的名聲,縱使她真正乃世上第一的女子,咱家也勸侍郎大人不要去碰她,如過去那般生活也未嘗不好。喻家小姐原是同您極相襯的。”
鄭福喜一番話說下來,艾峙逸面色已經有些白了,艾維卻在此時捧著戲摺子走了進來。
原是輪到他們點戲了。
一番退讓,鄭福喜接過那摺子,漫不經心的翻看,忽而一驚:“想不到現在這個戲還有人演,當年原是禁演了,我當這戲失傳了呢。看來也是有緣,那麼,就這出吧。”
艾維答了聲:“是”,接過摺子下樓了。
不一會兒,那戲臺邊上用硃筆寫著《驚夢》的木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