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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傕笑了笑,一擺手:“來人,請扁鵲坐下。”
眾人神色都放鬆下來,家人上前給韋郊行禮:“扁鵲,請。”
韋郊卻不動。
“丞相請你去。”阿元忙小聲催促道。
韋郊看看她,又看看我和魏郯,片刻,仍惱著說:“我是看在大公子面上。”
我們相覷一眼。
“是了是了,誰不知道你是大公子請來的。”阿元道。
韋郊這才將面色緩下,整整衣袍,走上前去。
韋郊為魏傕診脈,又是寫方子又是施針,忙活了大半日。
魏郯和郭夫人一直陪在旁邊,我則留在屋外。魏傕答應讓韋郊看診之後,沒多久,魏昭和梁蕙也來了。見過禮之後,魏昭入內,梁蕙則與我守在屋外。
“舅氏這病,也得了許久。”梁蕙望望虛掩的房門,輕聲道。
我頷首:“確是許久。”
梁蕙看向我:“聽說,這扁鵲是茂州周扁鵲的弟子?”
“正是。”我說。
梁蕙唇角勾勾:“舅氏到底願就醫,亦是難得。”
我看看她,笑笑,沒有說話。
韋郊說魏傕諱疾,其實不然。在今年之前,魏傕患病之時,一向是個聽話的病人。而出了倪容的事之後,魏傕開始變得十分小心,請來的郎中都是相熟的,且藥方都要一一確認,唯恐有毒物。如此一來,即便是老道的郎中,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魏傕今年的頭風又重又拖,除了騏陵的打擊,恐怕這也是因由之一。
其實,我有點不贊同魏郯給魏傕請醫。有了倪容的那件事,請醫在府中就變得格外慎重。魏傕要是治好了,當然皆大歡喜,可若是治不好,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豈不會拿來做文章?
等了許久,門終於開啟。
見到魏郯和韋郊出來,我連忙迎上前去。
“如何?”我問。
“按時服藥,明日我再來施針。”韋郊擦擦額頭上的汗,對魏郯說。
“嗯。”魏郯頷首。
又說了幾句,魏郯讓家人過來,吩咐送韋郊出去。
韋郊與我們作揖,抬頭的時候,忽然朝我們身後望了望。
我稍稍回頭,阿元立在我身後,望著庭中,臉上似有些不自在。
此後,韋郊每日午後,定時到府中為魏傕看診。幾日之後,魏傕的病痛已經減緩許多,不會徹夜難眠。
每次看過魏傕,韋郊也會來為我把把脈。
“少夫人近來煩躁,待某以膳食相調。”韋郊道。
我訝然:“扁鵲怎知我煩躁?”
韋郊瞥瞥我,似乎在看傻子,強調道:“某乃扁鵲。”
我揚揚眉毛。
他說得不差。隨著肚皮漸漸脹大,我的脾氣的確不如從前有耐性。
我容易胡思亂想,有時候,對著鏡子看到自己大腹便便,如同變形了一樣,甚至會有些沮喪。
我不能忍受吵鬧,又不能忍受太安靜。
魏郯回來早了我會覺得他走來走去看得心煩,回來晚了,又會擔心外面有什麼不好的事。
我覺得飯菜不香,難以下嚥,每頓都食量很小。魏郯和阿元皺著眉讓我多吃,我又會覺得不耐煩。
當然,我知道自己的脾氣變得莫名,儘量控制。可是我仍然忍不住因為魏郯的只言半語鑽鑽牛角尖或者頂嘴。魏郯有時會被我氣到,瞪著我,額頭上的青筋蹦跳。可他不吼我也不動手,在房子裡沖沖地走幾步或者用腳踹牆,再回來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如同剛悟了道一般。
“夫君生氣麼?”
事後,我也覺得不好意思,曾這樣不好意思地問魏郯。
魏郯望著房梁,深吸一口氣:“不氣。”
“為何?”
魏郯彎起唇角:“一加七是幾?”
“八。”
魏郯那摸摸我的頭,語重心長:“為夫用養一人的糧食養了八張嘴,怎會氣?”
“懷孕雖是大事,過於緊張卻對胎氣不利。”韋郊寫好了方子,交給阿元,慢悠悠道,“除了我曾告知夫人的那些忌食之物,用食不必拘束;房事適當,陰陽調和,亦有益心緒寧靜”
我清咳兩聲,忙瞥瞥四周,無語地看著他。
“什麼房事?”阿元臉紅,瞪著韋郊,“胡說什麼?”
“這怎是胡說?”韋郊放下筆,認真道,“此乃某自幼隨師父看診而知,某也曾對大公子說過,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