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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節哀,諸公節哀。”一個聲音傳來,我瞥去,是文箴。他向郭夫人一禮,道,“在下愚見,如今雖非常之時,然,禮不可廢。府上可設靈堂,而喪禮繁縟則可免去,待得收復新安,則可將公子屍首尋回,入葬完禮。”
此言出來,再也無人議論。
郭夫人頷首,道:“文公所言極是。”說罷,即刻吩咐管事準備一應之物,在府中設立靈堂。
族人紛紛應和,郭夫人又交代幾句,讓眾人散了。
我不想再多待一刻,維持著悲不自勝地神色,行禮之後,由阿元攙著離開。
才走到堂後,卻聽得魏昭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長嫂留步。”
我停住,行禮:“二叔。”
魏昭道:“人死不可復生,長嫂保重。”
“多謝二叔。”我低聲道
魏昭道:“弟處事不周,長嫂若有所需,但說便是。”
這話說出來,儼然像個主人。我嘆道:“二叔好意。妾並無所需,只是夫君屍骸不知下落,妾實心焦。”說罷,再度掩袖。
魏昭道:“長嫂放心,弟就算將新安掘地三尺,也定將兄長尋回。”停了停,他又道,“弟卻有一事,有求於長嫂。”
我訝然:“何事?”
魏昭道:“弟明日巡細柳營,請長嫂與侄女同往。”
我怔了一下,心中很快明白過來。
雍都不大,這裡的駐軍,除了保衛皇宮的羽林,最重要的就是雍都郊外的細柳營。細柳營本是長安的兵營,天下大亂之後毀去。天子定都雍州,魏傕為了鼓舞軍民之心,沿用舊稱重建細柳營,而其中事無鉅細,都是魏郯一手帶起。
如今,魏昭接受朝中事務,朝堂上的群臣好辦,軍營裡的兵將卻恐怕一時難服。所以,他想到了我和阿謐,想用我們拉攏些人心。
沒想到我還有些用處。
“二叔所請,妾自當從命。”我對魏昭和氣地說。
魏昭雙目掠過微光,向我一揖:“多謝長嫂。”
115、閱兵
回到室中沒多久;管事就來了;手裡也託著一套孝服。
“少夫人。”他神色小心翼翼,“夫人吩咐小人將孝服送來。”
我抱著阿謐;看看那面上的一件,剛撕下的粗麻布;毛扎扎的邊緣看著刺目。斬衰,我上一次穿在身上,是傅氏滅族的時候。
“放下吧。”我說。
管事應了聲,向我一禮,退了出去。
“夫人。”阿元走過來,眼睛泛著紅;“大公子、四公子還有幾位堂公子都還未尋見屍首;如何就辦起了喪事?還有二公子,竟要夫人隨他去營中,這”
我對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說。
“將這信送給李掌事。”我將一張紙交給阿元。
阿元接過,看了看,神色一變。
“查呂徵行蹤?”她壓低聲音,“夫人的意思”
我說:“訊息傳回來,皆是此人在說話,還是該打聽清楚才好。”
“還有馬奎?”阿元的聲音低得只有氣息,“夫人想走?”
“總要提早預備後路。”我輕聲道。
信裡,我請李尚查點能帶走的錢財,並去請馬奎等人到雍都來。
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魏郯的死訊,在我看來疑點頗多。
首先,照呂徵所述,梁玟突襲水寨,與騏陵之戰可謂異曲同工。魏郯那樣一個人,在騏陵的時候,他就曾經對水寨的不足有諸多考慮,怎會容得重蹈覆轍?
其次,魏安在雍池造樓船的時候,我曾聽他與工匠討論樓船的防火之事,說魏郯對防火重視非常。
再次,就算魏安做的樓船仍然難擋火攻,魏郯帳下的幾十萬大軍,一向部署有條,而梁玟一擊而潰,豈非不合常理?
當然,我會想這些,或許是因為噩耗來得太突然我無法接受,或者說我心存僥倖,但不管是真是假,雍都的狀況都是能預見的。
府中,魏傕行將就木,沒了魏郯,郭夫人和魏昭已然是主人。
魏昭的將才,我並不看好,梁玟一旦破了懷州,雍州便如危卵。這兩日,我已經聽到有人在議論魏昭奏請往北遷都之事。
這般情勢,我和阿謐留在府中,孤女寡母,今後的生活便悉聽他人擺佈。
當然,還有另一種情況,是我想一想都覺得痴妄太過的,那就是魏郯沒有死
鼻子酸酸的,我怔怔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