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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摳門卻長舌,便將周錦的來龍去脈就說了個清楚,而關於鎮上人對她的嫌惡更是說了個透徹。按他的意思,是提醒顧允抒不要再去棺材鋪了,只是顧允抒聽著,心裡卻有了別樣的心情。
他家中雖然做生意,自己卻是個讀書人,四書五經到了腹中化成了善,所以對於周錦的境遇非但沒有嫌棄,反而生出了同情。再想著那姑娘溫婉動人的樣子,這同情又轉換成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於是在以後的日子裡,他不停接過了前來收肉的任務,只為見這姑娘一面。
而一來二去的,兩人漸漸熟了,周錦也對這大鎮上的少爺上了心。
本就是該說親的年紀了,對於那點子事也多少有些憧憬,外加上這顧少爺年紀稍長性子溫和容貌也不錯,又時不時的還送些小東西或者說些暖人心的話,周錦這心自然就動起來了。只是在她的心底,還是有些憂慮的。
顧允抒相較於他,實在是個天一樣的人物,她高攀不上啊!
誰知顧允抒在知道她的心思後,卻紅著臉鼓著氣說——“錦娘,等過了年,你十五歲了,我就讓我爹來提親!”
就這麼一句話,讓周錦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心裡都跟喝了蜜一樣甜。
可是很快,所有的美好皆被打破。
顧允抒比她年長兩歲,那時都已經是個十七歲的青年了,早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而在他忙著尋找理由跑來平安鎮跟周錦見面時,他的父親顧掌櫃早在暗地裡給他定了門親事。
女方家境普通面相普通,但有一門親戚在京中做著小官,顧掌櫃始終期盼著自己的兒子有朝一日讀書能讀出個明堂再當個一官半職,所以未雨綢繆,趕早的要給他鋪好路。按他想的,兒子一向聽話,雖然娶了這麼個妻子多少有些委屈他了,但從長遠看,還是值得的,那麼,他必定也不會反對的。
顧掌櫃打得一手如意算盤,奈何,從來不會失算的他這一次卻是想空了。
顧允抒性子好,從不忤逆,但聽說自己被定了親後,卻掀了底的犟了——這輩子,非錦娘不娶!
錦娘是誰?!顧掌櫃一聽,納悶了,再一打聽,惱火了。
就這麼一個棺材鋪的孤女晦氣人,怎麼配得上自己的兒子呢!不成不成!死活都不成!
顧允抒破天荒的固執了,要我娶別的女人,絕對不同意!顧掌櫃著急了,心想自己一向乖順的兒子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定是那晦氣的孤女給他吃了迷魂藥了!氣急敗壞之下,鎖了寶貝兒子就趕著驢車來了週記棺材鋪。
一進門,也不由分說,劈頭蓋臉就將周錦罵了一通,罵完了,又將邊上茫然不知的老周頭罵了一通。
先前顧允抒雖然常來,但都是避了老周頭,他若在,他就遠遠的看一眼就走,不在,才停下來說一會話。後來熟了,老周頭在,他就給周錦使個眼神,約到了不遠處的小溪邊蘆葦蕩裡說話,所以至始至終,老周頭都不知這一對小男女竟暗生了情愫,並且揹著他暗地裡幽會了不知道多少遍!
老周頭從來悶聲不吭光做活的,看起來很老實,可是也是有脾氣的,並且極好面子的,見顧掌櫃將周錦罵得那麼難聽,又見周錦當真做了那些不知沒寸沒個要臉的事,臉氣得又紅又白,大怒之下,便推開顧掌櫃道:“你個我滾蛋!我們家錦娘再沒人要也不會嫁給你顧家的!”
顧掌櫃見他這麼說了,也不鬧了,只丟了下一句“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氣哼哼的走人了。
等他走後,老周頭又一個巴掌煽上了周錦的臉,“我養你這麼大就叫你這麼丟我臉的啊!你也看到了,他們顧家容不了你的,你給我死了這份心吧!”
那是生平第一次,老周頭打她。
而這一巴掌,卻也徹徹底底的打醒了周錦。
他們是什麼人,他們又是什麼人,還不就如顧掌櫃所說的癩蛤蟆要吃天鵝肉白日做夢麼!就算顧允抒再喜歡她又怎樣,父母之命,他能逆得過麼?就算最後爭取到了,自己能嫁到顧家了,可還有好日子過麼,不過是一輩子被人看不起,被人嫌惡原來周錦深陷其中看不清究竟,現在醒悟,只覺心如刀絞。
可是再難受,她也得迫著自己快刀斬亂麻冷下心腸。
那一年的冬天,周錦這心都能比黃連更苦。
隱隱的,其實她還期待著顧允抒能過來給她個說法的,只是等到了開春,卻始終等不到人來。她想,顧允抒大概也是想清楚了。漸漸的,她也就準備把這個人這些事給徹底忘了,而那個時候,老周頭也病倒了。
可是世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