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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陀羅又在玩她自以為高明的詭計,想讓那個女人專司服侍你的身子,而她來做你任務上的得力夥伴,讓我完全無用武之地。”
“搞什麼?”
“小孩子嘛,難免天真,無傷大雅。”她的嗓音滿是疲憊。“如果曼陀羅知道我之所以一直佔著這右護法的位置,只是為了和你享受男歡女愛,不氣瘋才怪。”
“這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曼陀羅以為我企圖跟你成親,永遠把你拴往。”哎,想她也不過大曼陀羅五、六歲而已,心境倒蒼老得活像大她五、六十歲。“我看她八成拿你當父親來崇拜了。
那種非關情慾,英雄式的景仰與強烈的獨佔欲。
“真是可愛的丫頭。”玩這種天真的小把戲。“可惜她這回是裁定了。”
“打算教訓她?”
“我?何必。”她無奈地仰頭一笑,仍然大刺刺地敞著赤裸的胸脯,爽颯無比。“她已經在替自己搬石頭砸腳趾,用不著我出手。”
她才懶得跟小孩子攪和。她只捨得把精力花在兩件事上:做愛和挖錢。若不是她對男人挑剔得緊,早就下海為娼,有得玩有得賺,天天過著幸快樂的日子,含笑九泉了。
“曼陀羅太過崇拜你,有著跟你雷同的身世卻老忘了自己並沒有你的本領,非常地自抬身價,狗眼看人低,她其實很瞧不起你周圍的人,尤其是女人,像我啦,還有你那個寶貝的穆姑娘。”
“是嗎?”
“她當然不會在你面前表現出來,可她這回瞧錯人啦。”
“錯估你了?”
“不,是大小看你的穆姑娘。”
“她是滿人,不姓穆。”
“我管她姓墳姓墓,她叫亂葬崗我也不在乎,我只想問清一件事。”
她嚴肅地與他對。“你到底還要不要我?!”
他漠然回望著她的眼眸,並未如她預期地留連至她豪放的雙峰。
“你指哪方面的要?”
“廢活!若不是為了跟你做愛,我幹嘛替你幹那麼多無聊差事。”
“你是個相當有能力的女人。”
“我只想把能力用在能讓自己快活的事上。”
可惡,他居然真的對她的胴體無動於衷。“別再跟我拐彎抹角!你到底還要不要我?”她火了。
他擰眉深思。
嚴格說來,他不曾要過任何女人,女人們就會自動送上門。他想要過誰嗎?這疑惑轉至穆蘭時,又化為矛盾,因為面對她、想到她,總讓他產主某種陌生而遙遠的渴望。
那天,面對她內心坦誠的期待,他為什麼不予響應,傷了她細緻的感情?以往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傷了別人,如今深陷別人也有感情的迷思中,他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你真的變了。她瞪著納望的怒眼。”我一直在刻意惹你,為什麼不生氣?為什麼不像以前那樣狠狠懲處我的冒犯,再瘋狂地跟我做愛?我們不是向來都這樣解決問題嗎?“他沉浸在迷濛的恩緒裡,飄蕩著。
這方面穆蘭就比你強多了,她處理事情絕沒你這麼難看。
那她會怎麼做?她會怎麼處置方才和大夥爭論的皇子之事?她又會如何解決右護法的問題?老實回答嗎?
“朱雀!”
“我認不得你。”
“什麼?”莫名其妙地,怎麼冒出這句?
他一臉肅殺地斜睨右護法,無言半晌。他從不知道,說實話會如此耗費元氣,也從沒這般赤裸裸地面對自己的。“我在回答你先前的問題。”他認真的逼視,凝重的氣勢,令她怔然,連眨眼也不敢。”我們雖然合作多年,但我認不得你,你的容貌、你的聲音、你的一舉一動你若站在人群裡,我會根本不知道哪個是你。“在他的意念裡,她只是個模糊的影像,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一個沒有面孔的角色。
這就是她在他心裡的份量?
她完全僵住,久久之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只有我在你看來是如此的嗎?”
“只有一個人在我看來不是如此。”讓他首次嚐到尋尋覓覓、朝思暮想的掛念滋味,那份見不著的空虛、焦心、煩躁,以及那份見著了的滿足、愉悅與渴望。
右護法硬直地僵坐著,終而,俐落地扣回所有衣釦,綰起散亂的髮絲,恢復平整的面貌,平整的呼吸,平整的思緒。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她直視前方,看都不著朱雀一眼。她沒有笑意,沒有怒容,冷得沒有絲毫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