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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最後的結果依然是魯魯的失敗,然而他卻以勝利者的姿態向他們喊叫:“小心我哥哥來揍你們。”
這個孩子臉上洋溢位來和所有人對抗的神色,以及他總是孤立無援,讓我觸景生情地想到了自己。正是從那一刻起,我開始真正關注他了。看著這個小男孩在走路時都透露出來的幼稚,我體內經常有一股溫情在流淌。我看到的似乎是自己的童年在行走。有一天,魯魯從校門走出來,沿著人行道往家中走去時,我在後面不由喊了一聲:“魯魯。”
孩子站住了腳,轉身來十分仔細地看了我一陣,隨後問:
“是你叫我嗎?”我在微笑裡向他點了點頭。
孩子問:“你是誰?”這突然的發問,竟使我驚慌失措。面對這個幼小的孩子,我年齡的優勢蕩然無存。孩子轉身走去,我聽到他嘟噥著說:
“不認識我,還叫我。”
在細雨中呼喊
這次嘗試的失敗,我的勇氣遭受了挫折。此後再看著魯魯從校門走出來,我的目光開始小心謹慎。同時我喜悅地感到自己已經引起他的注意,他在往前走去時常常回過頭來朝我張望。我和魯魯的友情來到之前的這一段對峙,讓我感到是兩年前和蘇宇在放學回家路上情形的重複。我們都在偷偷地關注著對方,可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直到一天下午,魯魯徑直向我走來,烏黑的眼睛閃爍著可愛的光亮,他叫了我一聲;
“叔叔。”孩子的突然喊叫讓我驚愕不已,接下去他問:
“你有小孩吃的東西嗎?”
就在剛才,我們之間的深入交往還是那麼困難,魯魯的聲音使這一切輕而易舉地成為了現實。應該說是飢餓開始了我們之間的友情。可我卻羞愧不安了,雖然我已接近十八歲,在魯魯眼中作為叔叔的我,卻是身無分文。我只能用手去撫摸孩子的頭髮,問他:“你沒吃午飯?”孩子顯然明白了我無法幫助他克服飢餓,他低下了頭,輕聲說:“沒有。”我繼續問:“為什麼沒吃?”
“我媽不讓我吃。”魯魯說這話時沒有絲毫責備母親的意思,他只是平靜地陳述一個事實。在不知不覺裡,我們開始往前走去,我的手搭在孩子的肩上。我想起了遙遠的蘇宇,他經常用手搭著我的肩開始我們親密的行走。現在我像蘇宇當初對待我一樣,對待著魯魯。我們兩個人和那些對我們不屑一顧的別人走在一起。
後來魯魯抬起頭來問我:
“你上哪兒去?”“你呢?”我反問。“我要回家了。”我說?“我送你回去。”
孩子沒有表示反對,這時我的眼睛開始模糊起來。我看到蘇宇的幻象,他站在通往南門的木橋上向我揮手道別。我那時所體會到的就是蘇宇生前送我回家的心情。
我們走進一條狹長的衚衕,走到一幢破舊的樓房前,魯魯的肩膀脫離了我的手,他沿著樓梯全身擺動地走上去,走到一半時他回過頭來,像個成年人似的對我揮揮手,說道:
“你回去吧。”我向他招招手,看著他走上樓梯。他的身體消失以後沒多久,我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斥罵聲嘹亮地響了起來,接下去是什麼東西摔倒的聲響。隨後魯魯又出現在樓梯口,這次他是往下跑。我看到一個怒氣衝衝的女人從裡面追出來,手裡的鞋子向逃跑的魯魯扔去。鞋子沒有擊中魯魯,滾到了我的腳旁。這時女人看到了我,她理了理因為激動而有些散亂的頭髮,一扭身走了進去。
我看到這個女人時大吃一驚,因為我認出她是誰,雖然她的形象已被歲月無情地篡改了,但她還是馮玉青。當年那個羞羞答答的姑娘,已是一個無所顧忌的母親了。
剛剛逃離母親追打的魯魯,竟然走過來揀起母親的鞋子,又往樓上走去。他要將母親的鞋子送回去。他像抱著他的書包那樣抱著鞋子,扭動著瘦小的身體走向對自己的懲罰。馮玉青的喊聲再度出現:“滾出去。”我看到孩子低垂著頭,充滿委屈地走下來。我走上去撫摸他的頭髮,他立刻轉身逃脫我的友誼。這個眼淚汪汪的孩子向一片竹林走去。我和魯魯的友情迅速成長,兩年前我在年長的蘇宇那裡體會友情的溫暖,兩年後我和年幼的魯魯在一起時,常常感到自己成為了蘇宇,正注視著過去的我。
我喜歡和魯魯說話,雖然我說的很多話他都似懂非懂,可他全神貫注的神態,尤其是那烏黑的眼睛閃閃發亮,充滿喜悅和崇拜地望著我。我感到自己處於被另一個人徹底的、無條件的信任之中。當我說完以後向孩子發出微笑時,魯魯立刻張開他門牙脫落的嘴,以同樣的笑容報答我。儘管他沒有聽懂我的話。後來我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