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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著一個手術床,對著梁音笛說。
“怎麼”
“小葉今天有兩臺手術,我跟她換了。”王月面無表情,扶起梁音笛就往手術床上送。“對了,顧大夫說你也去手術室,按規定,你得先去消毒室。我先送她去做術前準備。”整個過程,王月就像對待一般病人和病人家屬一般,連正眼也不曾瞧過陸子謙。
“好的,我馬上去。”
“子謙”陸子謙腳還沒動,手術床上的梁音笛卻喊了起來:“別離開我。”那神情,如同一隻被老虎盯上的小兔子。
“聽話,我一會兒就來。不消毒是不能去手術室的。”陸子謙走過去,握了握梁音笛的手:“放心跟王護士長去吧。”他看一眼王月:“她是一個很負責任的護士長。”
按程式消了毒,再穿上白大褂,陸子謙的心底突然湧起很奇怪的感覺。說不上是難受還是興奮。以前,每天每日進行著的程式從來不覺得什麼,現在,雖然不是作為主刀大夫,可一穿上這身衣服,不自覺地心頭便湧起一陣衝動。可惜
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站在鏡子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片刻,除了臉色晦暗,眼底青黑,和以前的“陸一刀”倒也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自己,再也不是主刀大夫了。而且,也許,這一輩子,恐怕也不會是了。
這是陸子謙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正面地想到這個問題。他一直迴避著,他把所有的精力放在照顧音笛上,他以為自己已經淡忘了那些曾經的輝煌,他以為他早就平靜地接受了那個現實。可是,現在,當他真的穿著白大褂站在這面熟悉的大鏡子前,他才知道,那些流逝的過往無奈的現實早就匯成了一把銼子,銼得他遍體鱗傷。如同現在,突然漫起的渾身的寒。他一個趔趄,扶了鏡子邊緣才站穩。
撐著頭靠了片刻,從包裡摸出止痛藥,撥拉下兩粒,想了想,再撥拉下兩粒,一起塞入口中,乾嚥下。不知是不是昨晚摳喉嚨摳得太狠,這會兒藥一下去,那裡竟習慣性地乾嘔了幾下,他拼命地嚥了兩口唾沫,硬生生讓藥順著喉嚨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