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是為她而來,可是那一句話,分明透著久違的關心和溫暖,儘管,他說得硬梆梆。她應該是開心的,開心到他的在意和介意。不過,這種開心並沒有持續多久,便因他的第二句問話而驟然消散。
他的臉繃得那樣緊,他的語調那樣凝重,甚至帶著一點不容易被覺察的憤怒。他儼然一副把紅杏出牆的妻子捉姦在床的森然。
可是,憑什麼?
他陸子謙可以公然和小護士長卿卿我我出雙入對,我梁音笛無權過問;我梁音笛因身體不適被周主任小心送回,反要受他如賊人般盤問,憑什麼?
“對不起,陸先生,我想,我沒有義務向你交待我每天的作息行蹤。”她咬唇,急速轉身。
“音笛”他一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我是關心你。”情急之中,他來不及組織好其他的語言,說出口的,是他心中最真實最執拗的想法,“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他,你不見得了解”
“夠了,陸子謙。”梁音笛奮力掙脫他的拉扯,連身都不曾轉,聲音冷硬如冰。“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以為,我不曾過問你和王護士長的牽扯不清,你也應當沒有權利過問我的交際往來。希望你自重。不要總是用你陰暗的心理去揣度無辜的旁人。”
她的身子在漆黑的夜中似乎微顫了下,不過,她依舊沒有回頭,清冷的嗓音在寂寂的空中分外清晰。
“當然,對於你特地守在我家門口,專門善意的提醒我的交友準則,我定會不負美意牢記於心。現在,夜深了,我想,我一個單身女人也不好再在這熙來攘往的地段與陸先生再有什麼糾纏。恕不奉陪!”
高跟鞋急速地有節奏地敲擊著地面,梁音笛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小區黑黝黝的樹叢中。
緊繃的身體在梁音笛身影消失的那一瞬便徹底崩敗下來,陸子謙幾乎是靠挪才回到他剛剛站過的地方。還來不及扶住那棵樹,那些在胃前胸中早已醞釀良久的東西奔湧而出。陸子謙就這樣看著自己吐出來的那些東西,白的、黃的、綠的還有一絲絲的咖啡色。
口腔中有濃濃的鐵鏽味。作為一個醫生,他當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可是,又有什麼關係呢?這個世上,曾經最珍惜的曾經最留念的曾經最美好的,都已經失去,其他的,對他而言,都不重要了。
他很久之後才能直起腰,自褲兜中摸出一張手帕,輕輕地在嘴角兩邊拭了拭,然後,慢慢地將它揉成一團,投進一邊的垃圾箱。
做完這一切動作,似是已耗盡他所有的力氣,他靠了那棵樹,久久地斜倚在那裡,目光,依然執拗地看著那扇窗戶。
那裡,如同整個晚上一般,黑洞洞。
他驀地笑了,大聲地無所顧忌的撕心裂肺地。偶爾有人進出小區,瞟了他一眼,都不自覺地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就好像,唯恐他突然撲上去,糾纏他們一樣。
或許,我已經瘋了!
他收了笑,撐了樹幹,緩緩地直起身子,再望了一眼那扇黑洞洞的窗戶。
也許,瘋子離開了,那扇窗戶便會真正地亮堂起來!
窗戶後面的那個人,從此,無煩也無惱!
再見,音笛!
或許,再也不要見!
作者有話要說:讓他們各自開始新生活吧。呵呵
此文完結!
無禮瘋小寒上面一句話。大笑!
☆、記憶(5)
梁音笛是在幾天以後,知道陸子謙調離B市人民醫院的訊息的。
“小梁啊,其實我家老鄭特捨不得你們家子謙走。那晚,就是決定把小陸調走的那晚,他連晚飯都沒吃得下。不過,他說啊,子謙現在的狀態很不好,也許,離開這兒,換個環境,他能重新換個活法。”劉老師中午吃飯的時候,特地坐到了梁音笛旁邊,撥拉飯的同時,也順利地完成了她家老鄭交辦的“任務”。
梁音笛幾乎是用數的形式吃著碗裡的飯。除了調走這個核心資訊,“你們家子謙”這五個字也讓她的心狠狠地一震。可是,她甚至沒有去分辯,或者說,連想也沒有那麼想過。她吃驚地發現,時至今日,這樣的稱呼對她而言,似乎依然很受用。
好不容易撥拉完一半的飯,梁音笛才發現偌大的教職工食堂竟然只剩了她一人,連劉老師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都不知不覺。
陸子謙調走了,陸子謙調走了,陸子謙調走了
腦海中反覆迴響的,只有這六個字。
原來,那天晚上,他是特意來跟自己告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