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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提著自超市採購的大袋食物,沿著滿目是熱鬧的車水馬龍漫無目的地走。
因為覺得胃口的滿足,常常可以掩蓋心理的空虛。
恢宏的鐘聲傳來,蘇韻柔轉身看著遠處莊嚴的塔尖,停住腳步。
那是座三百年的教堂,見證了無數生老病死,喜怒哀樂,幾個世紀裡,又有無數人在神壇下許下愛的誓言。
此刻,自己所愛的那個人,也許就站在那裡,他會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走到神父面前,會對她和神父說,我願意,會親手給她戴上戒指,會吻她,溫柔堅定。
既然能幸運地遇見你,既然能知道你就是我此生最愛,那麼,即便不駐紮在你心裡又何妨呢?
如果你不能愛我,那麼就讓我來肆無忌憚的愛你,也就夠了。
放下手中的袋子,蘇韻柔雙手合攏放在嘴邊,對著遠方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出聲。
我——愛——你。
高地蒼遠渾厚的風聲將她的呼喊分割成各自纏綿的三個字,越飄越遠,迴盪著消散。
我。
愛。
你。
只是不知,這揚揚灑灑的風,可聽得懂這句遲遲倔強不肯說出的三個字,可聽得懂那顆和聲音一樣顫抖的心。
*
“安晨風先生,你願意娶郝心妍小姐為妻,依從神的旨意,終生陪伴她嗎?”
——你看,我們是天生一對呢。
——以後,你有錢有勢,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給我買房,不要給我買車,不要給我錢,不要給我買任何一切。甚至不要為我做任何你能做到的事情。
——如果你想退出,你隨時可以離開,反過來我也一樣,你也不要。。。像如今的方法一樣。。。來挽留我。
——有時候我想,能夠遇見讓自己心甘情願放棄原則的人,也是件難得的事,我只是聽從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願望,所以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晨風?”郝心妍小聲地喚他,神情不安而擔憂。
安晨風有些怔忡地望著郝心妍,才發現自己竟在儀式上失神。
轉頭看向神父,他淡淡地回答:“我願意。”
段雲卿眼中頗有不滿,卻仍是聽完這一句話之後帶頭鼓掌,周圍掌聲雷動,安晨風的心卻仍陷在回憶裡。
為何在這一刻,他的腦海裡會浮現那一張總是滿臉笑裔,眼底深處卻暗藏憂傷的容顏?
她說,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和壓力,我也不會做得寸進尺的女人,滿意不?
只是,自己內心深處對她的渴望,僅僅是如此而已嗎?
安晨風和郝心妍的新房在Q市最豪華的酒店‘ alleus’頂樓,俯瞰人間煙火。
夜半三更,身旁的女人溺足之後熟睡著,安晨風卻是站在落地窗邊,看著外間的景象星星點點,萬家燈火,手中一點星火明滅,不能成眠。
拿過身旁西褲裡的手機,開機後顯示留言在不久之前,是她。
打過去接聽,‘滴’的一聲後,一道輕柔的聲音透過電話那頭傳來,偉岸的身形頓時僵硬。
“安安。。。安安。。。”脆弱到極致的聲音,並沒有別的言語,只是無助地輕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聽得人心都揪起來。
其他人不是叫他安總,就是叫晨風,亦或者是風,只有她,從第一回喚他安安起,固執的一如既往,彷彿天經地義,是她的特權。
在這樣的夜裡,明知道心愛的人也許正在和別人伉儷情深,纏綿悱惻,卻依舊撥通語音信箱,明知道不會有回應,卻一聲聲地喚他。
安晨風半個身子都浸在黑暗裡,夜色遮住他的表情,傷痛的聲音還在一遍遍地在耳邊纏繞,他握著手機的手卻是越來越用力。
忽然,留言結束,停止。系統自動結束通話的那一刻,他的心,終於,驟然一痛。
安安。。。安安。。。輕柔又傷痛的聲音彷彿還纏繞在耳邊,一聲又一聲,聽的他想堵住耳朵,逃到天涯海角。
*
穿著單薄的線衫,蘇韻柔抱膝坐在床上,怔怔地看著窗外的夜色。
她是怎麼了?真的是瘋了嗎?竟然去打一個不會在今晚這個時候有回應的電話,如果他之後聽到了那通留言,又該怎麼想她?
起身把客廳,廚房,所有地方的燈全部開啟,藉此來驅趕身體深處散發出的寒冷。
埋在被子裡的電話突然響起來,鈴聲在深夜裡顯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