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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水會遇到各種人,天寶遭受過冷眼,也受到熱情的招待。有的人看他挺辛苦的,大熱天會給他一瓶礦泉水或者給他一塊西瓜,有的人則冷冷地看他換水,走之後連句謝謝都不說。然而,天寶始終保持著微笑,而且經常哼唱張雨生的那首《我的未來不是夢》“你是不是象我在太陽下低頭,留著汗水默默辛苦地工作,你是不是像我一樣執著,追求一種意想不到的幸福”
送一桶水提成1毛錢,最好的時候,天寶一天送過60桶。不過,純淨水公司不提供吃住。天寶租了一間房子,白天工作完,晚上他就練習唱歌。為此房東經常吵他,他只能把窗戶關緊,聲音放低點。生活條件再艱苦,也改變不了他對唱歌的愛好。
來城裡一個多月,天寶才想起給家裡打個電話。不過,自己家裡沒有電話,爹媽還得到鄰居家接。
天寶媽聽鄰居說兒子來電話了,高興得不得了,不過接上電話,她還是先訓斥兒子:“天寶啊,你走了一個多月,怎麼就不給家裡聯絡啊?你不知道爹媽有多擔心你?上次二丫回來,說你沒進歌舞團,是真的嗎?”
天寶心裡一怔,這個王二丫,太可惡了!到俺家裡胡說個啥?這不是讓俺媽擔心嗎?多管閒事!
“孩子,你咋不說話啊?你現在到底在幹什麼?”
“媽,俺現在乾點臨工,攢點錢再去歌舞團,俺挺好的,你和爹放心吧。”
天寶媽知道兒子好,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她忙轉入關鍵話題:“兒啊,上次你嫂子沒懷上,你還得回來一趟,讓香草懷上。”
天寶媽知道,香草懷孕的訊息已經告知全村了,如果幾個月後肚子大不起來,她真的沒法子向眾人交待,所以天寶必須回來再次造娃,而且這次一定要成功!
第21章 要求強烈
天寶“啊”了一聲,聽媽又說家裡的秘事,由於是在小賣鋪公用電話打電話,他聲音壓小了:“媽,這怎麼可能呢?弄了兩次都沒懷上啊?”
天寶媽心裡有些擔憂,老大是死精,老二總不會也是個不育吧?兒媳婦香草說她不在最佳受孕期,天寶應該沒問題,如果再做的話,一定要安排好時間。天寶媽讓兒子回來再造娃,還沒有和香草商量過,但她知道,兒媳一定會同意。
“你這傻孩子,哪有一兩次就能中標的?天寶,媽給你說,你嫂子懷孕的事,媽已經對村裡的人說了,收不回了,所以必須讓你嫂子懷上,不然咱趙家臉面何存啊?媽也不想聽村裡人的閒言碎語了!寶,你就回來吧!”
天寶媽對抱孫子是無限的渴望,村裡象她這麼大的人早就當上奶奶或者姥姥了。
天寶一臉的愁容,他剛在城裡找到一份相對穩定的工作,實在不想請假,關鍵是他現在沒臉回去:“媽,俺不好請假,過一兩個月再回去行嗎?”
“不行,天寶,你明天就得回來,這事不能拖啊。你不知道,咱村裡就有些人惦記著這事呢,如果不早點讓你嫂子懷上,咱們家真貽笑大方了。”
“媽,俺”
天寶臉上佈滿了不悅,村裡的封建思想還是那麼的根深蒂固。
“你啥也別說了,聽媽的話,明天就趕回來,俺和香草在家等你!”
老婆子不等兒子回話就匆匆掛了電話。
天寶無奈地扣下電話,付了電話費,無精打采地回到了純淨水公司,給領導請假。
天寶媽說話的時候很小心,一直在張望鄰居是否偷聽她說話,她聲音也壓得很小。走到院子裡,鄰居王大媽正在洗衣服。
“呦,桂枝姐,天寶都給你說些啥了?他現在在城裡幹嘛呢?”
“還能幹啥?打工唄。”
桂枝以笑掩飾她內心的尷尬。
“前幾天,你不是說天寶進了歌舞團嗎?”
“是,是,他是進了歌舞團”
桂枝“嘿嘿”地一笑。
王大媽站了起來:“呦,那可了不起,聽說歌舞團的演員工資可高呢。天寶是演員嗎?”
“這個好像是吧,俺孩子唱歌可好呢。”
“那天寶回來也讓俺孩子跟他學去,俺那臭蛋也喜歡唱歌。”
王大媽一臉的期待。
桂枝笑道:“大姐,天寶剛進歌舞團,還實習著呢,等他穩定了,再介紹你家臭蛋去吧。”
“行,那桂枝,你可得把這事放在心上啊!”
王大媽送桂枝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