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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宮女簇擁著一身著孔雀絲紋繡服的女子而來,幾名宮女圍成一圈,彷彿水面上盛開的蓮花,那女子自其中以輕快的舞姿在其中顯得脫穎而出,只見她櫻桃小口,彎彎的柳葉眉,飛天的髮髻顯得高貴而美麗,纖細的腰肢猶如水蛇般扭轉自如。
待宮女完全散開,她以輕盈的舞步轉過每一個人的身邊,腳下有如乘了雲朵,飄飄然的嫵媚風態使得所有人的眼睛都只盯在她的身上,連手中的瓊漿都忘記飲用,那一雙勾人的眼睛不覺為她添了幾絲妖媚,頭上的金簪華貴已極,展開的水綠色袍袖揮灑自如,修長的柔荑宛若蘭花,令在場所有人歎為觀止,此女子正是楚國最負盛名的舞妓雲琦羅。那一支《孔雀翎》跳得惟妙惟肖,最後以一個一飛沖天的姿勢贏得了眾大臣陣陣掌聲,眾臣在沉醉於雲綺羅曼妙舞姿的同時,也想象到了風飄絮尷尬的模樣,不覺笑得更歡了。
片刻,一個小侍從從門外喊了一聲:“燕國使臣風飄絮獻舞!”
齊王不禁驚異,她居然還敢上來,只見一道長長的粉色綾帶從門外飄進,纏繞於柱上,她藉著那蹬地的助力飛上王宮,在眾大臣的頭頂盤旋而過,在剛剛上來的蟹子上灑下一片片菊花瓣,那花瓣隨著衣袖飄動的助力飄落,宛如仙女散花,花瓣的馨香瀰漫在整個雲水閣內,讓所有大臣都為之心醉,她身著繡著鸞鳳花紋的紅色繡裙,在旋轉落地的那一刻隨風而起,身後的綵帶舞動著,隨著那輕盈的舞步旋轉。
這世間罕見的舞姿,吸引了宮外的鳥兒,紛紛隨著她的綵帶一起飛過王宮的每一個角落,鳳舞九天頓時變為了百鳥朝凰,在恢弘慷慨的樂聲中,她就宛如一隻鳳凰飛舞在九天之上,引得眾鳥雀前來拜會,她的眼神不似雲綺羅般妖媚,有的只是清澈如水,粉紅的臉頰,靈巧的身形,以及那纖纖玉指,都映襯出她絕世的風度,更讓人驚歎的是她的腳下竟隱隱有金戈鐵馬之勢。
一支舞罷,所有人驚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暗暗稱奇,真可謂“酒不醉人人自醉”,那些鳥雀此時也紛紛飛出宮外,各樣顏色的翅膀撩花了人們的眼睛,看著它們的自由,那人兒的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笑容。
齊王亦甚為驚異,不禁想起嵇康《琴賦》中的一句:“舞鸑��諭ソ祝�聞��
焉而來萃”,拍手稱讚道:“姑娘好舞藝!”
風飄絮將粉色絲帶放在一旁,繼而向齊王行禮,“大王過譽,只是陰謀沒有得逞,有些失望吧。”臉上飄過一絲狡黠的笑意,令齊王打了個寒噤,“姑娘這是說哪裡話?”
風飄絮笑道:“大王您心中清楚,我自然不必挑明,還請大王遵守昨天在朝堂之上給我的承諾。”齊王道:“姑娘指的是”
風飄絮道:“議和。”隨即從袖中取出一份手卷,讓一名侍從遞給齊王,“這是我擬定的條約,燕王已經看過了,如果大王覺得還可以接受的話,就請在上面簽字吧,在下亦會代表燕王簽字。”
齊王大體瀏覽了一遍,不禁驚異於她的智慧,每道條約都擬的恰到好處,兩國之間既能得到應有的利益,又不能互相侵犯,又遞給管寧看了一遍,管寧道:“飄絮姑娘擬的條約,件件恰到好處,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齊王看起來十分滿意,對風飄絮道:“寡人也覺得不錯,飄絮姑娘,今天我就應允我之前的承諾,與燕國言和。”風飄絮道:“好。”
齊王向旁邊的侍從吩咐道:“拿筆來!”頃刻,一個侍從恭敬地遞上一支檀香木管毫筆,齊王接過筆後,寫下“田天宇”三字,那字型劍拔弩張,隱約透著宏偉的雄風,而風飄絮的字型玲瓏婉秀,透著果斷和堅決,寫下“慕容昭”三字。條約一式兩份,她拿走其中一份,揚長而去,臨走前丟下一句話:“明日即來向大王辭行。”
原本是一場盛大的宴會,卻尷尬地結尾,齊王呆呆地望著風飄絮離去的窈窕身影,眼睛不免一陣酸澀,清冷的月華投射在風飄絮身上,那世間無雙的身形漸漸消失在濃重的夜色裡。而風飄絮雖離開了齊王宮,卻也含著幾分悵然,她回頭望了一眼著華麗無比的宮廷,不覺想到了《詩經?小雅?庭燎》中的一句,“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鸞聲將將。”在這裡度過的夜晚,真是漫長呵。
☆、風飄絮不辱使命 李菁逸真心敬服
月亮低低地掛在硃紅色的樓臺上,齊王試圖伸手去觸控,可惜那月太遙遠,即便他傾盡一生也摸不到。已是深夜,他卻輾轉反側,不能入眠。腦子裡,滿是那人的容顏,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她,從他與她在大殿上相遇的那一刻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