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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北極貝放到我碗裡。
我小口地咬著,嗯了一聲。
說實話,想到明天的手術,我心情始終是輕鬆不起來的。
“對了,我把家裡的護欄裝起來了。”韓千洛突然提到這個話題,我反映了半天才弄明白,他說的是上回周北棋翻牆進來的事兒。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嚼了嚼生魚片:“我可能考慮自己去買一套房子。沈欽君給了我五百萬的呃,補償金吧。”
韓千洛沒什麼反應,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後自顧自吃得很歡樂。
我覺得在食物與我面前,他總能很愉快得選擇前者。
後來他把我送回去,沒進門。
等我開了燈站在窗外的時候,才意識到他的車停了很久才走。
摸了摸有點發燒的臉,我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算是怎麼一種心情。
洗了澡後回到沙發上,我做了一件矯情的事。
孩子三個月就有聽覺了,我不知道它明不明白明天手術的真正含義。
我用CD放了一首搖籃曲,將耳麥輕輕按在小腹上。
我想,如果它能聽著睡著了就好了這一覺睡過去,帶著懵懂的意識去投一個好胎。
但願它,能找到像唐小詩那樣的媽媽
我哭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後來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夢裡迷迷糊糊的,各種各樣人的臉,直到一雙很有力的大手撲過來。將我拽出黑暗的夢魘——只是我記不清楚他是誰呢。
第一縷陽光照進我的視線,我爬起身來洗漱。
手術前六個小時是禁食的,所以我不用準備早餐。看著鏡中紅腫的眼泡,我拍打著自己的臉頰。
恩,昨晚差不多哭得脫水了,今天不用哭了。
我的車還在公司停車場,於是自己打了輛車去醫院。
我平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最後一次接受術前檢查。
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看屏顯上的孩子。
三個月,已經有雞蛋大小了。他的四肢已經可活動,腸管慢慢地蠕動,甚至指趾都能分辨清楚!
我
“麻藥後三分鐘起效,引產後清宮,大約需要三十分鐘。”帶著口罩的劉醫生坐在床頭,安撫著我。
這時的我,哪怕是陌生人的安慰和肩膀都足夠讓我崩潰動容。
我很慶幸我沒有帶湯緣他們過來。
我咬著唇,有點緊張地看著護士在我得面板上消毒。
涼涼的酒精,比當初在醫院時掄著酒精瓶子砸沈欽君腦袋的時候還要深寒。
我開始想到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比如說,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決定不要它的,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決定不要它爸爸的。
閉上眼睛,滿腦袋都是剛剛畫面上那團小小的東西。
半透明的,又乖又穩,像個蜷縮在掌心的小貓咪。
然後我開始顫抖,開始淚崩。沒有嗚咽出聲,但就是止不住地流淚。
越流越多,沿著手術床往地面上滴答。
我知道我再也騙不了自己,我愛它,我想要它。可是想要和要是兩件事,兩件足以顛覆人生路線的事。
選A就意味放棄B,我在沈欽君身上學會最多的,不就是要如何坦然面對的求不得麼?
“姚小姐,要繼續麼?”劉大夫嘆了口氣,在麻醉針刺進去的瞬間,最後一次問我。
“恩。”我咬著唇,點頭。
他戴著口罩,只露兩隻眼睛。佈滿皺紋的眼角微微動了一下,我想——醫生也不是都那麼冷血的,至少現在,這位老先生對我的同情是真實的。
可能我哭得太慘了吧。
可能任何一個像我哭得這麼慘的病人,到最後都會改變主意。
偏偏我沒有——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大門竟然被人奇蹟般地踹開了!
我看到一個雷厲風行的身影閃進來,一巴掌拍掉了護士手裡的托盤!
年輕的小護士嚇得驚聲尖叫,饒是見過各種市面的劉醫生也慌亂不止:“先生,這是產科手術室,男士不能入內!”
“那你不也是男的麼?”
我只知道韓千洛有時是很不講理的,但真沒想過他能不講理到這種程度!
劉醫生瞪著兩眼,竟然——無言以對!
“韓千洛你”
只看到他一把抱起我,轉身就要往外走,同時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