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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的即視感。
今年八十的沈良修身體一直還算是硬朗,只有在獨生子——也就是沈欽君的父親沈拓突然腦溢血去世後的這兩年,精神才開始有下坡路。
但我在跟沈欽君的婚禮上見到過他一次,那種不怒自威的當家氣場的的確確還是讓人很有壓迫感的。
他是名揚的創始人,也是老董事。所以今天到場的來賓裡除了商務上的各種老朋友老對手老夥伴,更多的是名揚集團裡現任的高管和員工。
連代維肖正揚這一階層的人都要出席,所以我看到了韓千洛也不會覺得很奇怪。
自從週五那天我被他從辦公室裡趕出來,我們就再沒見面,他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但是在家住了一晚之後,我還是不客氣地把其他衣裝收拾了一番。依舊搬回韓千洛的公寓——只要他沒趕我走,我他媽的就可以住!
這時,我跟沈欽君並肩走過去,經過韓千洛時故意放慢了一下腳步。我看到他正端著紅酒跟一個客人談笑風生,一會兒用英語一會兒用我聽不懂的,估計是爪哇尼加拉瓜語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賭什麼氣,竟然主動伸手去挽了下沈欽君的手臂。
身邊的男人怔了一下。然後打蛇上棍,趕緊像哈士奇一樣屁顛屁顛摟住我的腰——害得我渾身一個激靈。
我終於意識到。自己貌似已經非常反感被沈欽君碰觸了。
韓千洛也看到我了,微轉了下頭。但他只是眯了眯眼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然後徑自與他的老朋友繼續聊天。
看他這幅樣子,我彷彿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真心覺得自己挺賤的——跟還沒有離婚的老公在人家鑽石王老五面前秀個狗屁恩愛啊?
人家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好不好啊!
真是吃飽了撐的——我憤憤地自嘲,然後抖了一下腰。直接把沈欽君那無辜的手給抖了下去。
“爺爺,”走到沈良修的面前,我甜甜地笑著,把昨天花了七萬英鎊拍來的名酒送給他:“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沈良修眯著眼看我,露出鮮有的慈祥笑容:“夕夕啊,我聽說你有好訊息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我靦腆地挑了下唇,下意識地伸手撫摸一下小腹:“現在還早呢”
“唉,我們沈家就欽君這一個獨苗,他爸又沒福分看到。夕夕啊,你現在可是我們家最金貴的,可得好好保護著身子。
名揚的事,我看你就別跟著——”
老人家說這種話也不怎麼奇怪。我自是不能忤逆的,所以只能笑笑預設著:“爺爺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爺爺,”沈欽君突然打斷了老人的話,他向來恭敬孝存。在我的印象裡,還是頭一次這麼失禮插話。
“您就放心吧,公司裡有我照顧著她。夕夕喜歡她的事業,讓她開心做事,心情也會好的。”
他這一番話說的得體又慷慨,沈良修絲毫沒有覺得被忤逆,反而樂顛顛地塞給了我一個大紅包。
薄薄的,貌似沒有多少錢。但我後來偷摸瞄了一眼——不錯一張夠買輛迷你小跑的支票!
今天林萍沒來,我意識到自己已經挺長時間沒見到她了。
昨天隨意問了問沈欽君,他只說他媽媽被確診為了輕度抑鬱症。一邊養著外傷,一邊還在配合心理治療。但是狀況始終不太好。
我哦了一聲,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可是那天在病房,我也只是提出了幾句事實,至於讓她那麼難受麼?
沈欽君一直也沒有因為這個責備過我,所以我猜想林萍應該也沒跟他說過什麼。
這時我看到蔣懷秀也來了,穿的跟個蛇蠍美后似的。我真想不通她這麼庸俗的女人是怎麼生出青蔥似的人一樣的姚瑤的。
蔣懷秀拉著姚瑤的手,一邊跟老爺子拍馬屁一邊介紹說是自己新認下的乾女兒。而姚瑤還是那一臉白蓮花的鵪鶉狀,看得我腰子直疼。
我知道她這是要代表我爸出席的,因為我爸來不了了。
今早我打了個電話,醫生說他的心臟也開始受影響,這兩天要做全面檢查呢。
我想到下週三要去東山監獄接我媽出來,心裡還是有點難受的。
也許我爸和我媽並沒有什麼感情,但好歹做過一次糊塗夫妻生下我。
我真的挺希望他們能在有生之年以自由身再見一面的。
宴會進行到一半,基本上已經從單純的祝壽轉變成了社交。
上流社會的商務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