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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低頭我才發現電話還沒掛,對面總檯的員工說:“姚總監,新來的模特您要看看麼?”
“啊?哦——”我答應了一聲,然後一屁股坐下來持續發著呆。
陸陸續續進來幾個人,條件都不錯。
我陪著他們到樓下視鏡,卻是連半分情緒都提不起來。
攝影師是個外籍長髮男,用英文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推說感冒了以後有點虛——然後他居然說生病了應該休息,否則會把不良的工作狀態傳染給其他人!
我一直知道這些攝影師都是很專業很嚴謹的人,傳承了皇翼集團那種歐式企業風格。
雷厲風行,廢話不多,有時會因為嚴肅而顯得冷血。
跟以前的名揚好像一點都不一樣呢。
“這個花式袖口稍微再緊緊,配合主題來看實在太浮誇。
還有這一身的下襬,模特的腰長要比以前的周北棋略微有幾分差異,你試試看能不能讓邊角再往裡面收一收?
最好在今天下班前給我們,這個週末要出樣刊。”
這些是攝影助理的意見,口氣人五人六的。我看她一眼,最多也就是二十四五歲。
什麼資歷啊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我本來就心情不好,這會兒更惱了。於是言辭激烈地頂撞了幾句:“花式袖口再緊緊?你以為是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麼?
何況北棋的上半身尺寸本來就是常規模特的標準,效果不佳的話,只能找與他更相近的人選。”鼕鼕見弟。
我知道自己挺不講道理的,也承認那助理的意見還是有一定水準。
結果這麼一嗆,火藥味出來了。
最後把沈欽君給鬧下來了。他們覺得鬧大了,我卻覺得還不夠——
因為韓千洛還沒下來呢。
沈欽君做了下公對公的調解,我也知道對方攝影團隊的資歷絕對比我這種菜鳥在設計界的名氣要響。且不說誰耍大牌,但公里公道地講也是我咄咄逼人在先。
“姚夕,你沒什麼事吧?”沈欽君帶我回辦公室,給我倒了杯水。
“沒有啊,孕婦綜合徵。”我哼了一聲,低下頭:“或者說,我本來以為一輩子不用見你,結果你陰魂不散跟過來了,我覺得不舒服吧。”
我真懷疑今天早上七嬸給我榨的那杯果汁是不是用仙人掌做的,一開口逮到誰都吐刺。
沈欽君說:“你要是狀態不好,不想談工作。我就跟你說說姚瑤的事。”
我冷笑一聲:“你不覺得姚瑤的事更令我抓狂麼?”
好吧,我想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幾天我始終不安——
自從韓千洛那天跟我說過姚瑤要見我以後,我心裡就像梗了一根刺一樣。
其實之前我也有做過一點心理準備,需不需要再去見她一面。但真到了這個狀況下,我又慫了。
姚瑤,這兩個字就像噩夢一樣,糾纏的不死不休。
“我知道你一定不想再見到她了。”沈欽君拽過來個凳子,坐在我面前:“但是我請求你,能幫幫我麼?
只有姚瑤的口供才有可能證明我媽媽是無辜的。可她的條件就是——要你去找她,她才肯說。”
我說:“那如果她是想要一刀跟我同歸於盡,你也要我替你媽媽去送死麼?”
“不會的,我會保護你的。”沈欽君可能是無意的,竟然伸手往我肩膀上搭。我本能地就把他給推開了:“呵呵呵,我先生對我說,自己要學會保護自己,不能寄希望於別人。
所以為了避免受到傷害,我選擇一個聰明點的辦法,就是不答應你的要求也不去見姚瑤。”
沈欽君沉默了一下:“姚瑤說,只有我們兩個在場,她才願意配合。
姚夕,算我最後求你一次。
張曼迪的碎屍已經找到,屍檢報告上表明瞭她頸椎骨是被人擰斷的,顱骨上的挫傷構不成致命。姚夕,她不是我媽殺的。
所有的證據都在籌備,現在只要姚瑤作為當天的目擊者,願意站在我媽面前替她說話,就能翻盤了。
姚夕,我求你看在等等的份上,救救她奶奶好不好?”
我也很同情林萍,但還沒有同情到失去理智。我問沈欽君:“說句不好聽的話,我要是姚瑤,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你媽媽的。
她怎麼可能願意與你們合作?沈欽君,你不會傻到答應她只要她能為你媽媽作證,你就願意再娶她愛她疼她一輩子吧?”
沈欽君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