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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個警察出身,有些職業習慣是改不掉了的。
鐳射筆在牆上一劃,他說:“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林萍的口供與姚瑤口供的重疊部分。
也就是說,林萍得知丈夫沈拓生前的婚外戀物件是名揚的總賬會計張曼迪後,在事發當天晚上去公司找到了正在加班的張曼迪。
兩人發生口角。林萍無意將她推撞在桌角上,後腦磕傷昏厥。而這整個過程裡,姚瑤是躲在窗外目睹全程的。”
我想了想,扯了句話怒刷存在感:“那這樣的情況在法律上算不算不作為謀殺?”
俞成瑾告訴我說不算,因為假使張曼迪就是林萍推搡的那一下撞死的,也只是誤殺。即便姚瑤目睹全程,也無法證明她有可以終止謀殺行為的時機。
我哦了一聲,聽程風雨繼續說:“林萍發現張曼迪倒在血泊中以後,她第一個反應是驚慌失措地逃跑了。
她起先沒有注意到姚瑤跟在她身後。直到逃到停車場後蹲在牆角發抖崩潰的時候,姚瑤現身出來。
虛情假意的詢問安慰。讓已經趨於崩潰的林萍以為自己抓了救命稻草,一時間全靠姚瑤給她出主意——這一段,跟我們之前判斷的基本沒有差異。”
我心想:雖然姚瑤在白天的那段口供裡並沒有提過之前的細節。但猜也能猜到,張曼迪的事一定是她捅到林萍那,進而誘發了這場爭執。
這可是她最慣用的伎倆了。
“所以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姚瑤安撫著驚恐的林萍,然後自己假情假意地說是幫她上樓看看情況。”程風雨翻了一頁PPT。由之前得口供交集圖變成了三維位置模擬。
“據林萍說,張曼迪倒地的時候是沿著桌角滑坐下去,辦公桌上下都有拖曳的血跡。這一點,我們事後用液態氨照明還原過。
但是姚瑤卻說,等她回到現場時,看到張曼迪是躺在地上的,頭頸往一側歪倒。口鼻中皆有血流出。夾長池血。
這個我們也能確認。在距離桌角有大約一米遠的距離,地磚上有大量的滯留血跡。
很明顯張曼迪應該是被人搬運過。”
我聽得有點著迷,跟刑偵故事似的,但我更關心的是結果——到底是誰悄悄地回到現場把已經被撞昏過去的張曼迪給殺了呢?
結果程風雨個孫子連個高能提醒都沒有,直接把畫面切換到警方找到的屍體殘骸圖片上。
我呀了一聲,韓千洛頓時伸手擋住我的眼睛。
“沒事,只是圖片而已,跟豬肉差不多”
我覺得他的這個形容讓我徹底失去了對豬肉的興趣!
“張曼迪的屍體殘骸是在姚瑤當初出事的現場附近被發現的。大部分已經沉了大海,可惜天網恢恢,有一個塑膠包掛在了漁船的破網上,被衝到一個旱洞裡。
而這個包裡裝的,恰恰是一顆頭顱和兩塊大腿骨,雖然皮肉組織已經腐爛殆盡,但頭骨上留下的資訊足夠豐厚。”
我特麼的怨念地把耳朵也給捂上了!這還能不能讓人吃晚飯了!
“程先生,您上次就對我說過,張曼迪的死因並不是頭部的撞擊挫傷,而是被人用外力擰斷了喉嚨?
那有沒有可能是姚瑤在撒謊,她騙我媽媽先安撫下,然後回到現場自己殺了張曼迪——”
我覺得沈欽君的這個想法也是我之前懷疑的,一定要有第四個人在現場麼?
就不能是姚瑤做的?
可是程風雨很快就否定了我們的猜測:“張曼迪頸部的斷裂傷是死前造成的。與那種藉助外力的崩斷或者壓斷截然不同,而是單純逆時針旋斷。
也就是說除非受過特訓的專業級人才能做到那麼幹淨利落,而姚瑤那樣一個女人,根本沒可能辦到的。”
“殺手?”我看了看韓千洛:“怎麼又是殺手,人人殺人都僱殺手,這得怎麼查?”
“殺手有殺手的圈子。雖然有行規,但如果沒有一點名氣,下回誰來找你做生意?”程風雨打斷我的話:“所以我們已經諮詢過周大海老先生了,在S市地下傭兵的圈子裡,都有哪些人能有這麼利落的本事。”
雖然有幾個詞彙是我聽不懂的,但當程風雨說他手下的白龍算一個的時候,我就恍然大悟了。
“是不是說這些殺手也不一定會自己單幹一輩子,到後面也會做大戶人家的保鏢什麼的,或者從良——”
‘從良’什麼的實在太壞氣氣氛了,我已經看到有人他媽的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