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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拿被子死死將頭矇住。
安諾頹然一嘆,只得站起身來道:“我出去便是了。你安心睡吧,別這樣捂著,仔細給憋壞了。”
腳步聲遠去,代之是大門閉合的聲音清晰傳來,麥羽緊繃了許久的神經才稍稍緩下來,兩大滴眼淚無聲無息的滾入被窩。
心口痛得幾乎失去知覺,惟有寒冷的感覺分外清晰。從五臟到四肢,身體髮膚,血液骨骼,無處不是噬髓的奇寒。她瑟縮在被窩裡,冷得牙齒都打顫,雙手不覺抓牢被衾,將自己緊緊裹住,卻仍無法將那寒意抵禦分毫。她用力睜開眼睛,視線卻越發迷離,意識亦開始模糊,身子綿軟而沉重,又隱隱透著疼痛,半分力氣都沒有。昏昏沉沉間,彷彿是總也睡不著,也永遠醒不來。
心病
安諾獨自一人在寢殿外的庭院坐到快天亮。縱然是無精打采,卻半分睡意也無,只半躺在長椅上,沐著夜涼如水,茫然望著夜空殘月如勾,慢慢攀至頭頂,再漸漸西移。
之後天邊隱隱泛起了魚肚白,安諾方才強撐著站起來。太陽還未真正升起,戶外寒意依舊深重,他緩緩邁出兩步,方覺身體有些僵硬。似乎躺了這一宿,反是愈加疲憊了。
走回寢殿時麥羽依然睡著,安諾坐到床頭,靜靜凝眸於她。室內光線縱然熹微,卻也隱隱可見她眼角的淚痕,和微微浮腫的眼瞼。她睫毛一直輕顫,彷彿睡得極不安穩,嘴唇亦是間或的動上幾下,似在低低呢喃著什麼。
安諾心下酸楚,亦有些情難自禁,不覺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麥羽微微動了兩下,卻依舊迷糊朦朧,到底也沒有睜開眼來。
安諾好一會兒才察覺似乎有些異樣,連忙直起身來,以手背去試她的額頭,果然滾燙!安諾驚慌得幾乎跳起來,一迭聲的喚道:“羽兒,羽兒,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怎麼不喚我呢!”
安諾連聲呼喚,她倒也有了些些反應,口中斷斷續續的吐出幾個字:“冷冷我冷”
安諾聽她說冷,慌得只知手足無措的抱緊她,手忙腳亂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該要請大夫。於是慌里慌張的叫來一個侍從,抖著聲音道:“快快去請個太醫來”
他正絮絮交代著,卻忽然想起什麼,恍然大悟一般,猛一擊掌道:“直接去請麥大人過來!”
麥連奕得到訊息便急急忙忙的趕來了,細細診斷之後,道是染了風寒,隨即開了好些退熱發汗的藥,一邊差人去拿藥,一邊又用手巾浸透了冰水,替她敷著額頭。
一番忙活之後,麥連奕尚且放不下心來,他憂心忡忡的望了麥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對一旁的安諾道:“殿下,羽兒既是這樣病著,倒不如便讓她回家去休養吧,我也方便照顧著”
安諾有些猶豫,蹙眉沉吟著一時未答。正在遲疑,卻聽見旁邊麥羽輕輕呻/吟了幾聲。安諾連忙湊上前去,關切道:“羽兒,怎麼樣?好些了麼?”
麥羽半睜的雙目有些凹陷,迷迷糊糊的抬起一隻手,朝安諾伸過去,哽咽著道:“安森你來了?”
旁邊的麥連奕一聽她這話,驚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安諾怔了半晌,才握過她伸出的手來,搖頭苦笑道:“羽兒,是我。”
麥羽縱然病得昏昏沉沉,也掩不住眼底的悽慟和絕望,一重一重的漫上她晦暗枯澀的雙瞳。須臾,她手臂頹然的自安諾手中滑下來,重重摔在床沿上,似滿心失落,只合了雙目,再次睡去。
安諾牙根都在隱隱發顫。良久,他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對麥連奕道:“羽兒不必回去了,在我這裡一樣會照顧得很好,便勞煩麥大人多跑幾趟了。”
安諾守了麥羽整整一天一夜,直到次日晌午,才有了幾分退熱的跡象。安諾懸了許久的一顆心也稍稍放下些,正替她拭著額上的微汗,突然聽到外頭侍從來報:“皇上有旨——”
安諾心中一陣厭煩,恨得幾乎要砸了手中的藥碗。握拳片刻,最終卻也不得不起身,磨磨蹭蹭的走出去。
正是安森差人傳來口諭,宣安諾速速前往宮中議事。
安諾又惱又恨,怒道:“本王沒那工夫!”
前來傳旨的小全子被吼得嚇了一跳,戰戰兢兢道:“殿下息怒!皇上的旨意,奴才不敢不傳哪”
安諾怒不可遏,額角青筋顫顫,連嘴唇都隱隱泛白,切齒道:“該交接的事務,本王早已跟相關的大臣交接乾淨了!朝中諸事與本王再無干系,還要議個什麼!”
小全子顫顫道:“皇上聖意奴才豈敢妄揣,還求殿下隨奴才走這一趟,否則奴才沒法跟皇上交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