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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擔驚受怕,總是活在明日不知又會發生什麼事的恐懼中!”
安森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只定定注目於她。屋內極靜,只聽見麥羽的抽泣聲和安森鼻息濃重的呼吸。良久,只聽見安森淡淡的聲音:“罷了,不打擾你休息了。”
麥羽矇頭只顧痛哭,根本不理。安森嘆息著站起身來欲離開,卻又好似想起什麼,回頭道:“女兒的名字我已想好了,叫之心,一會兒我讓奶孃抱過來。另外你生產時出血不少,太醫說須要靜養一段時日羽兒,身子要緊,且放下那些心事吧。”
安森離開不多會兒,便由一位奶孃抱著公主進來了,麥羽拼命忍住眼淚,這才艱難的支起身子來。奶孃跪在地上,抱著公主盡力湊近她。麥羽愣愣的望著那一團襁褓包著孩子小小軟軟的身體,一時只覺百感交集。公主睡得極香,小臉紅撲撲的,約是因著早產,整個瞧來比之恩剛出生那會兒小了一圈兒。麥羽伸手過去撫過女兒的小臉,那是初生嬰兒特有的嬌嫩,柔軟得讓人心疼。不知怎的,只想到三個字:“心頭肉”。
奶孃見她怔怔傻傻的流淚,只道是喜極而泣,便笑吟吟道:“皇上疼極了公主,一抱著便愛不釋手,還第一時間給公主起了名”
麥羽勉強笑一笑,方才想起安森的確提過名字一事,說給女兒起的名字叫之心。
之心,之心。想來他在起名時,也該是滿目溫柔罷。麥羽一片寒涼驚懼的心裡有霎那的柔軟,安森他溫柔的時候,真是會讓人忘記他的殘忍,忘記他殘忍的時候,是那樣的半分惻隱也無。
此後,安森雖然依舊每日都過來春華宮,然而因麥羽賭著氣不欲相見,也只稍事坐坐便離開,夜裡也只在自己的清平殿歇息。縱然如此,安森卻也囑咐奶孃,須每日將公主抱來春華宮,與麥羽親近。只是宮中人多口雜,如此一來,一些有關帝后不和的傳言,便在宮中不脛而走。
麥羽只作不聞,她心裡揪著掛著那許多事,只覺得滿心傷痛疲累,哪裡還顧得上旁人的閒言碎語,成日只顧生著氣傷著心,如此一轉眼過去好幾日。
這日天色漸晚,奶孃剛將公主抱走,麥羽便扶著晴翠的手掙扎著起身來,有些虛弱的道:“晴翠,陪我出去走走。”
晴翠見她邊說邊要下床,驚得連忙穩牢了她,撥浪鼓似的搖頭,“小姐身子剛好些,卻也沒出月子,怎好出去吹風啊!”
麥羽充耳不聞,只輕輕道:“已經第七日了。七日為祭,今日,孟葉應該會返家吧”
晴翠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帶著哭腔道:“小姐此番誕下公主,幾乎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好在玉皇大帝觀音娘娘保佑,小姐才得以平安無事小姐,您就好好過日子嘛,不要再惦記旁的事了啊!這些日子宮裡傳得沸沸揚揚,說皇上越發疏遠了春華宮,更疏遠了疏遠了小姐”
麥羽合上眼眸靜聽她說完最後一個字,才冷笑了兩聲,“好好過日子?”她推開她的手,一邊艱難下床一邊道:“你不去,我便一個人去。”
晴翠急得手足無措,然而眼下攔她不住,只好先扶穩了她,又急急問道:“那那小姐要去哪裡,去做什麼呀?”
麥羽停了一霎,輕輕道:“我不想窩在這裡,我出去看看蓓蓓”
晴翠驚得半天合不攏嘴,“不”字還沒出口,麥羽已翻身坐到床沿。晴翠趕緊俯下身子,一邊替她穿鞋,一邊憂心忡忡道:“小姐自從嫁進來,便沒有出宮過,還是還是先去請示皇上吧”
麥羽輕輕籲出一口氣,淡淡道:“我不想再顧忌這些了,我也想如從前一般,想做什麼都隨意些得了,反正他也不會同意的。之後他若要責罰,我一人承擔,儘量不連累你,可好?”
一句話招得晴翠幾乎落淚。她低著頭哽咽道:“小姐這說的是哪裡的話,奴婢沒有父母,自小便伺候小姐身邊雖然主僕有別,可奴婢心裡,一直都當小姐是最親的人奴婢不敢奢望與小姐有福同享,但若小姐有難,奴婢必然會擔當!”
見她低頭含淚,麥羽輕輕撫了撫她的鬢角以示安慰,苦笑著唏噓道:“在宮裡待著,我永遠也不知道未來等著我的將是什麼。晴翠,其實若真是大難臨頭,恐怕你我都擔當不起。”她長長一嘆,“好丫頭,咱們走吧。”
麥羽出門時穿了一身素淨如雲朵一般的衣裙,頭髮亦只簡單挽起,除卻一枚素銀簪子,全身上下再無其他裝飾。這樣的裝扮,襯得她本就無甚血色的面容更加蒼白如紙。她生產完方不足十日,又兼一直未有下床,不免走得有些顫巍巍。
晴翠跟在她身邊瞧得有些膽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