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書也沒什麼精神。想來大概是宿醉未醒罷。
這幾日說是在外邊投文應酬,其實何昌都是消磨在了清河坊裡。與坊裡的明玉公子日日飲酒作詩,夜夜盡歡而歸。
這件事何昌自己也覺得稀奇。雖然他好男風,可是歷來對小倌戲子一流非常鄙視,而且他極有上進心,一心要在這次秋闈中“蟾宮折桂”,實在不該在這當口迷上清河坊的頭牌。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來汴京城後,就與偶遇的明玉公子一見如故。彷彿和他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兩人十分的默契。在何昌心裡,明玉公子真是皎皎如玉,才華禮儀絲毫不比那些大家公子遜色,雖然身處風塵之中,卻稱得上出淤泥而不染。
這麼想著,何昌就到了一樓大堂,老規矩,還是點了一份狀元腐。
四郎在廚間聽到又有一個書生點這道狀元腐,不由皺了皺眉,問槐二:“你說昨晚我不在,也有許多書生去外邊買了狀元腐回來吃?”
槐二點了點頭:“也不知是誰家最先傳出來的做法,我看這道菜除了討個好口彩之外,並沒什麼獨特之處,實在不知道這些書生為何都如此沉迷。”
四郎聽了嘆道:“狀元自然人人想當。”也許這群書生沉迷的不是這道菜本身,而是這道菜帶來的那些光明輝煌的幻覺吧?
兩個人說歸說,因為住在店裡的書生今天早上幾乎都點了這道菜,腦花就有些不夠用了。
四郎便叫槐二先去給點菜的客人上些今天新煮的毛豆,都是連皮煮熟的嫩黃豆角。金黃色的毛豆盛在粗瓷碟子裡,別有一種質樸的可愛。
因為狀元腐的主料是豬腦,四郎就吩咐槐大把下午候潮門外南豬行送過來的豬料理了,把腦花取出來備用。他們家歷來用南豬行送貨,因為這家的豬都是用雜穀子、米糠餵養的。
不像北豬行那家,用的是城裡各處收來的餿水餵養,雖然白胖,四郎卻不喜歡,總覺得肉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腥臊氣。
當下槐大就持了一把殺豬刀,庖丁解牛般的把半扇豬的皮肉剝開,手法老到,並沒有弄得四處鮮血淋漓。不一時就取出了一個腦花送到案頭。
四郎接過來,去掉腦花外面的膜,打成腐,加花椒、醬油、酒一起上籠蒸。
待腦腐出籠時又撒少許青蒜末。
做好後就端出去給要這道菜的書生們。
何昌待槐二把狀元腐端了上來,忙不迭拿起筷子就吃,行動中有種奇怪的急切。他大口大口的吃完後還點評:“恩,雖然風味獨特,但是不如清河坊的鮮美。”
旁邊的書生就有贊同的,說些:“有味齋別的都好,就是這道狀元腐不如清河坊的味道好。”一類的話。
四郎在汴京開店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質疑他的手藝。
當下就問常在外面採購食材的槐大:“清河坊是城裡新開的酒樓?”
槐大躬身答道:“並非酒樓,是上瓦那邊的一家倌館。”
四郎聽了就好奇那清河坊究竟在狀元腐的做法上有什麼獨到之處,引得吃過的書生都這般念念不忘?
如果有機會,他倒是想去嚐嚐看。須知無論哪一行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真的是自家做法上有不足之處,也好取長補短。
唔,還要帶上饕餮殿下一起。這位殿下雖然不會做菜,但是身為天下老饕們的祖宗,一條舌頭挑剔的很,連食材中間輕微的變化也能品鑑得出,實在是廚師們偷師學藝的最佳作弊器。
因早上的生意忙完,四郎此刻也得了閒,就取了糯米粉,黏米粉,澄粉調上鮮牛乳和糖,放在蒸籠裡頭隔水蒸,這是用來做冰皮月餅的外皮。
他昨夜受到那張精巧的浣花箋的刺激,琢磨了一晚上,打定主意要做些符合饕餮殿下以及眾位神仙審美的吃食。
一來,也是要哄這位殿下開開心心的,不要動不動就黑化,特別是不要一邊冒黑氣,一邊又彎出個溫柔的微笑,常常把四郎笑的膽戰心驚;
二來,四郎想著今日要與饕餮殿下一同去參加宴會,估計十有八/九都是那張請柬上提到的什麼紫皇。既然要去參加宴會,怎麼也該帶些小禮物吧,別人看不看的上另說,自己禮儀上卻不能疏忽。畢竟禮多人不怪。
所以他想來想去,打算做一盒冰皮月餅。這種月餅不同於傳統用糖漿做皮的月餅,成品的外觀呈半透明的白色,裡頭的餡料只用清水玫瑰和梅子桂花兩種,都印上了對應的精巧花紋。
冰皮月餅做起來其實很快,四郎這邊剛做好,華陽就按他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