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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鍾厚也不去看其他人的反應,徑直走到一個人的面前。
這是一個枯瘦的老人,腿部不知道是受了什麼挫傷,看上去已經十分萎縮。鍾厚走過去的時候,他正有氣無力的躺在那裡,整個人縮成微小的一團,嘴裡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嘟囔聲,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邊上是一個皺紋滿面身材早已經走形的大媽,雖然這個老人一直在激動的說著什麼,大媽卻總是默默的,從不給予回應。她的視線偶爾落到鐘錶上面,似乎那指標走動的不是時間,而是希望。
九點了,終於九點了,大媽滿懷熱切的抬起了頭,就看到一個年輕人走到自己身邊。微微一愣間,聽到那個年輕人和藹的問話,大媽的臉上露出了茫然。鍾厚嘴角抽動了一下,該死的,自己醞釀的情緒一下損失大半,他目光微微一動,婉秋就如乖巧小兔子一樣站到了面前。
“語氣溫柔一點,把我的話翻譯過去。你問這個大媽,這個大爺的病大概是什麼情形,什麼時候落下的,曾經怎麼看過醫生,醫治的情形如何,好了,大概就是這些了。”鍾厚對婉秋點了點頭說道。
婉秋就去跟那個大媽交談起來,鍾厚也沒閒著,他走到了大叔的身邊,也不嫌棄這個老人身上散發出的古怪味道,撈起了他的褲腳,仔細的觀看起來。老人本來看到有人過來,睜開渾濁的眼睛,就要反抗,不過看到鍾厚純潔如孩子一般的笑容,頓時安靜了下來。再看到他不顧自己散發出來的味道捲起褲管更是心中感動,不管怎麼樣,這些中醫是比那些西醫要寬厚仁慈,那麼就讓他看看吧,反正自己已經這樣了,沒有什麼損失。
在鍾厚圍著這個老人的時候,一些中醫也開始了自己治療的歷程。大多數都是挑選了自己擅長的領域去攻克,除了幾個特別疑難的病例,其他病人都有了中醫幫助治療。四大派主卻是沒有出手,四個人跟著鍾厚,站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鍾厚撈起了老人的褲管,李尚楠眉頭微微皺起,略微帶些感慨道:“這個病人肌肉乾枯多時,身子骨已經很虛弱了,恐怕很難醫治啊。但是一旦有所好轉,就真的很讓人震驚了。”這句似乎是自語的感慨從李尚楠嘴裡剛剛發出來,其他三人卻是若有所感,身子一震,一下明白過來鍾厚的苦心。
李尚楠也是慢慢回過神來,從自己剛來無意識的一句話裡面咀嚼出了不少滋味。鍾厚之所以選取這個老人,真的是大有深意啊。一來這個老人的病情很嚴重,實在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再不抓緊治療,恐怕這個老人家就要駕鶴西遊了。二來呢,這個老人是腿部有問題,如果鍾厚能夠治療,哪怕只是那麼一點進步,能讓老人站起身來,那就是很明顯,可以顯出鍾厚的醫術,更可以襯托中醫的高明。
咀嚼出了鍾厚的意圖,李尚楠四個人內心裡都是充滿了欽佩。可以說,如果鍾厚真的可以治療,勉強讓老人站起來的話,那麼效果必定是轟動的。這次義診就再也不愁沒有人過來了,遠處可是不少閒雜人在看著哪。說不定裡面還隱藏有記者,宣傳力可謂十分驚人。
但是設想是非常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李尚楠醫術也是一流,但是他自認為自己醫治這個老人的可能性非常之低。放手施展的話也只有兩成的勝算。主要是這個老人癱瘓時間太長了,肌肉生機是否還在猶未可知。而且他的現在穴位什麼的都收縮了,變得非常隱蔽,更是難以下針。
鍾厚長出了一口濁氣,內心裡平靜了許多。說句實話,他也沒有什麼信心來治療這個患者,但是他卻還是選取了這個人來醫治,目的就是李尚楠等人想到的那樣。這是賭博,一場轟轟烈烈的豪賭,不是死,就是活!反正現在已經是半死不活了,不如搏上一搏。
站穩步伐,調整呼吸,手腕平舉,銀針直刺。此刻放眼看去,甚至可以看到針尖細細的顫動,那是真氣加在上面引發的細小顫動,鍾厚整個人精神高度集中,甚至進入一種空靈的狀態之中。大腦急劇的震盪,內心裡心無旁騖,腦袋中想著的就是眼前這個老人,對於如此下針他已經是成竹在胸了,唯一有所疑慮的就是如何將針刺入穴位。
針在手上,彷彿有了靈性,微微顫動著。鍾厚整個人的目光都落到那片乾癟的面板之上,耳邊一邊回想著婉秋彙報過來的病情症狀,一邊極目注視,終於,鍾厚動了,一動就沒有停歇,行雲流水,飛快的插進又拔出,銀針跳躍,連成了一片白光。
李尚楠四個人看著這神乎其神一樣的操作,緊緊的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喬安娜也驚呆了,她的眼前彷彿出現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