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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糊弄過去。“怎麼會是我先提呢,是皇上對故淵的娘念念不忘,先提及自己沒有照顧好故淵覺得愧對他母妃的。我是見皇上這樣情深,忍不住想到了那樣一個假設。”
她的謊話說的如火純清,皇帝一時也看不出什麼,卻還是猜疑的注視著不放過任何她面上的細節,只道,“若真是後宮裡哪一個賤人害得朕和所愛之人夫妻緣薄,朕定會叫她碎屍萬段。就算是那人死了也要揭開她的棺槨鞭打她的屍首。”
她笑道,“皇上也是性情中人。”
“故淵像朕,一脈相承。那日在牢外朕是看出來了,若是哪一日是你受到傷害——”他停頓了一下,叮囑道,“雖然府裡有人照顧景昂他們三個,但孩子還小長久不見會生疏,不必日日守在皇宮寸步不離,朕給御醫糧餉不是要養廢物。朕還有事交代張敬,退下吧。”
“哦。”她應了一聲,因為沒有宮人,告退時也沒有按足了禮數來行禮,皇帝或許是病弱懶得和她計較,也或許是真的敗給了她的朽木不可雕,總之是沒說什麼。
她臨出門時轉身瞧見瞥了眼,瞧見簿紗後邊是張敬彎著身子在等皇帝的吩咐,正想集中精神偷聽吧,卻是皇帝警覺的問了聲,“湛王妃走了麼?”
隱約便是張敬轉身,她嘆息只能打消了念頭。
卷四完結第三章 暗湧(三)
才踩進玉鉤宮正殿的門就聽到景喬的聲音,似是閃過帛金兩字,伊寒江聽得也不仔細,便問,“是誰死了?”
景喬將手裡的佛手酥放回盤子裡,又是端起茶杯含了一口清茶將食物嚥下,才道,“是蟬敬府裡的小妾李幽曇,說是得了急症,半夜心絞痛還來不及去請大夫卻是嚥氣了。”
“急症?”她幾日前見到李幽曇還是豔光四射說話底氣充足,除了身子纖細實在是看不出是身子帶疾的人,雖然覺得有些蹊蹺還是面上不露的道,“死得那麼突然,那症還真是急。”
不過是死了一個小妾,景喬倒是也不在意,“這佛手酥是故淵讓御廚給你做的,我選今日來倒是選對時辰了,平白得了這頓口福。”景故淵這是體貼她連日辛勞飲食上給她一些福利當做補償。景喬關心道,“父皇的病怎麼樣了?”
景喬特意走這一趟她也猜到她是來問皇帝的病情來了,伊寒江道,“還是那樣子。”
景喬聽得沒有起色面上略微浮現了失望,卻又無力的笑了笑,“至少比聽到要好,我總是和父皇對著幹,成天惹他生氣讓他操心,被他訓斥心裡雖然不高興,但現在倒是寧可他健健康康的,當著我的面再罵我也好。”
景故淵柔聲道,“五姐放心,父皇是天子,神明會庇佑他的。”
景喬打起了精神,勸道,“父皇這一病,即便我想幫忙卻也使不上力,倒是辛苦你們夫妻了,連家也回不得,我去看過了景昂他們三個。顏闖和蕊兒把他們照顧得很好,三個孩子都胖了一圈。等你們回去見到估計也抱不動了。”
景故淵笑呵呵,伊寒江卻是輕罵,“三個都是不孝子,可見見不到爹孃依舊吃得好睡得好。”
景喬笑道,“你該說他們都是乖孩子,曉得爹孃在忙大事,不想你們為他們擔心,便努力的讓自己過得好。”
伊寒江也笑,她方才雖然嘴裡在罵。其實也曉得那三個小子還不懂事,只是依循著天性困了睡餓了吃,哪裡有景喬說得那麼體貼。
景喬拿起她方才放下的佛手酥慢慢的吃完。舉止優雅的拿出手絹擦拭手,看向景故淵道,“故淵,五姐對你如何?”
景故淵不假思索的笑,“五姐對我一直很好。”
“那麼”她欲言又止。指尖收攏了幾分不自覺手裡的絹子被她抓成了團,“我進宮是想來問父皇的病情,既然是問到了就不打擾了。你從前沒接觸過朝政,若是覺得吃力大可和四哥說,別太勉強了。你們夫妻不在府裡,我想常去看景昂。你不介意吧。”
景故淵搖頭柔笑道,“你是他們的姑姑,本就隨時可以去看他們。”
“有你這句話就好。我只是怕這個關頭你會想避嫌,你若是不想和任何一個走得太近,我也會尊重。”又是和景故淵聊了幾句,起身離開了。
伊寒江走到窗前目送景喬,楊柳堆煙庭院深深。倒是見景喬眉間好像也染了秋月的森冷清寒。皇帝病了,這些人說話倒是越來越深奧。
景故淵的笑容漸漸斂去。伊寒江順手摘了花瓶裡點綴的鮮花,走去別在景故淵耳上,可惜他心不在焉壓根沒有察覺,直到心神慢慢的回籠才發現伊寒江就站在他身側,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