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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她這樣,常想著怎麼調較撥亂反正。而在她眼裡,老頭子也清廉奉公得不正常,不正常的人底下跟著不正常的僕人辦事,倒是變正常了。
“我可不見他房裡有收藏錢莊的票據。”他趁著那年總管去辦事的時候早就溜進他房間裡翻個底朝天了。“倒是看到他把一些信束之高閣。”
“既然都翻了。怎麼不乾脆翻得徹底些,那些信有一一看過麼。什麼內容?”
“倒是看了其中幾封,千篇一律的都是寫什麼很好,勿念之類的。兩種筆跡,年總管的字我見過,該是他和其他人的書信往來。”他從來沒看過那麼簡潔的書信,也不知道寫來做什麼,反倒是浪費筆墨。
年總管打理孔家事物井井有條,上下都對他折服信任,可見是有能力的。這種人可不會做浪費筆墨的又無聊至極的事,“那些簡短的問候若真只是浪費筆墨就不會束之高閣了。是寫給誰的有查麼?說不準是什麼暗語。”
伊北望不以為然的笑,“你以為人人都是你相公麼。心思重的人是多,但心思重到深沉如海看不透的那就少了。別把你我之間鬥智鬥勇高階層的模式套到年總管身上,在我看來他或許是有秘密,但要揭開並不難。”
伊寒江笑,“你既是誇下海口我就靜等佳音了。年總管對我很是防備,我若是常去孔家,別說打聽了只怕他會遠遠躲開。”
伊北望想了想,試探的問,“若是那個秘密和孔濂溪脫不開關係呢?”
“那就更好了,正中我下懷。都說事不過三,她在我背後做了那麼多小動作,我不回敬不就有違老頭子禮尚往來的教導麼。”
伊北望諷笑,“你什麼時候聽過他教了。”他難得也會為人想的擔心,“只希望你報仇雪恨心裡痛快了,卻別讓老頭子和叔叔受太多刺激。”
當她按時辰進到寢殿裡卻是見到宮女太監蒙著口鼻拿著掃帚清潔地上的碎瓷,誰敢在皇帝的地盤撒野,她不猜也曉得這是誰的傑作,才會納悶。皇帝染病後做得最多的事都是躺在龍榻上精神蔫蔫,而她也告訴過他養病得要靜心。
活到他那歲數又是身居頂峰,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識過,也該是閱盡千帆處變不驚了,卻是這般的不淡定,她心裡不禁問是什麼樣的驚天大事能讓九霄驚雷。
張敬手裡握著拂塵又內室走了出來,她直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敬朝著那薄紗後望了一眼,幾步走到她跟前小聲道,“回湛王妃,方才皇后娘娘讓人送了信進來,皇上看了龍顏大怒便把強忍著起身把花瓶屏風都砸了。”
“皇后?”皇后那女人雖是不惹人喜歡,但她所作所為看在她眼裡,實事求是倒也是個痴情的女人,當時她告知眾人皇帝身染何病,她尚且記憶猶新慧妃下意識便是想要遠離,只要皇后倒是無懼但求看一眼皇帝。
論演技皇后是比不過慧妃的,所以她信當時皇后那是真情流露。
卷四完結第二章 暗湧(二)
她避開地上的碎瓷,帷帳因為被皇帝拉扯發洩怒氣要掉不掉的懸在黃色的盤龍柱子上,那立體的龍爪彎曲惟妙惟肖似要從雕刻得似要從柱子裡出來把忤逆的人給撕裂,可惜,這真正的真龍天子卻是力不從心的躺在榻上,惱怒病魔的糾纏。
伊寒江道,“故淵要是知道皇上這般不顧及身子定是憂心忡忡,皇上可是要我叫他來?”
皇帝扭頭過來,對著張敬揮手,便見張敬帶著宮女太監離開。“朕如今這般,雖是看著宮中人人都在擔憂害怕,實則有多少人心裡高興能等到了機會表裡不一的。朕願意見你,是因為你還算是個願意說真話的人,朕問你,天花無藥可醫,若是朕真要見故淵,你還會讓他過來?”
她眉頭動了動,實話道,“我和他成親的時候記得他對我說過只要是我願意的,他都會盡量去滿足我。雖說我覺得他和我之間在某種程度上應該講究公平。”她頓了頓,常人聽到估計會順著她的意思認為她心也如景故淵的心思,懂得夫妻的彼此尊重之道吧——“但我的心思其實和皇上的心思一樣。”
即便是面對面的說話都會有染上病症的危險,她每日看過皇帝后都是回去要仔細的用酒和熱水洗過才和景故淵接觸,她連對自己都防備到如此地步,為了誰,也不過是為了景故淵。
在這崇尚著百善以孝為先的地方,不論是君要臣死還是父要子亡都得引頸就戮,她這話顯是不忠不孝倒是沒惹來皇帝的惱怒。
“故淵的母妃死時朕曾發誓會好好的照顧故淵,君無戲言,朕卻是言而無信。他那樣的聰明本來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