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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一旁一直沒出聲的青年見勢頭不對,連忙站出來平息事端,“玉嬋年紀小,口沒遮攔,嫂子千萬別見怪!”
“哥!”謝玉嬋氣得一跺腳,“你幹嘛對一群下人點頭哈腰的!”
謝永瞪她一眼:“什麼下人,叫嫂子!”但看得出來,做哥哥的不過是外強中乾,教訓妹妹的氣勢也不過是裝出來的而已。
謝玉嬋哪裡會怕他,本就尖的嗓子越發響亮:“嫂子?我呸!一個抱貓的丫鬟,也配讓我叫嫂子?”
“什麼抱貓的丫鬟?”
爭執不下的這當口,噠噠的馬蹄聲停在了武王府大門外,崔繹騎在金烏背上,一臉不快地皺眉看著擁擠在門口的一群人。
持盈大大鬆了口氣——做得了主的人可算回來了,忙朝他走去:“王爺回來了,府上來了兩個自稱是王爺孃家親戚的人,妾身也不知道是不是”
“應融哥哥!”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大力擠開一邊,懷裡的小桃酥險些拋了出去。
謝玉嬋激動得兩眼放光,兩手捂著心口衝到崔繹面前,一副快要暈過去的表情:“應融哥哥,我早就想來見你了!表姨以前一定常對你提起我吧?”
崔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持盈,冷冷一眼掃過去:“你是誰?”
謝玉嬋絲毫沒有因為他厭惡的表情而退縮,反而更加湊近了:“我是玉嬋啊,你應該聽表姨提起過我的呀!應融哥哥——”
“放肆!”崔繹瞬間如同點著了的ZY包一樣,揮臂就將人擋了回去,“誰許你直呼本王名諱?”
謝玉嬋終於被嚇到了,睜著一雙大眼睛,捂著胸口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應融哥哥”
崔繹眼看要動手了,謝永慌忙衝出門來跪下:“王爺息怒,玉嬋年紀小不懂事,並非有意冒犯王爺,請王爺恕罪!”接著用力拉扯妹妹的袖子,“還不快跪下!玉嬋!”
謝玉嬋兩眼淚汪汪,就是死活也不肯跪下,崔繹面無表情地道:“來人。”
“王爺別衝動,”持盈趕緊制止他把人叉出去的衝動,“謝公子既然自稱是王爺母舅家的人,總得先把話問清楚不是?如果不是倒也罷了,如果真是親戚,傷了和氣多不好。”崔繹臉色鐵青,但並沒有堅持,於是持盈又轉頭溫和地對謝永道:“謝公子請起,進屋裡坐下說吧。”
謝永抹汗謝過,腿軟地爬起來,拉著妹妹的手,連拖帶拽地跟在連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的崔繹身後,進了大門。
武王府很少有客人,崔繹坐在堂屋的太師椅裡,一手支頤,鷹一般的眼神在謝家兄妹身上掃來掃去。
“草民謝永,這是草民的妹妹,閨名玉嬋,家父謝效是宣州州牧,家母是端妃娘娘胞妹,”主人家雖然看了座,但謝永哪裡敢坐下去,站在堂下畢恭畢敬地躬身行禮,做自我介紹,“家父聽聞王爺前些日子成了親,特押了宣州特產雲錦五十匹、特曲老窖酒十壇、曬乾對蝦兩箱、珍珠兩盒,作為賀禮,還望王爺笑納。”
原來是端妃的外甥,持盈在心裡構架了一下這複雜的家族關係圖,心想端妃是孝憐皇后的表妹,謝家兄妹的孃親更是表妹的妹妹,這一表三千里的,還能搭上關係來送禮,要說沒什麼目的,只怕誰也不會信。
崔繹冷冷地道:“東西呢?”
謝永躬腰回答:“回王爺,暫時擱在驛站,只要王爺一聲令下,草民隨時可以去傳。”
崔繹輕描淡寫地道:“去吧。”
謝永:“”
崔繹眉頭一皺:“怎麼?”
謝永忙擺手:“沒有沒有,草民這就去!”快步跑出堂屋。
持盈真是哭笑不得,從來互不往來的人突然押著禮物上門來,肯定是有求於你,這愣頭王爺倒好,連問都不問一聲人家的目的是什麼,就知道叫人把東西送來,這脾氣啊,真是得改。
謝永走了,謝玉嬋還站在堂下,兩手絞著袖子,淚水在眼眶裡轉來轉去,那表情別提多無辜了。持盈看了一會兒覺得不忍,雖然剛才在門口謝玉嬋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但既然是崔繹母舅家的親戚,又是客人,還是應該招呼好,遂道:“謝姑娘坐下歇歇吧。”
謝玉嬋一聽她說話,馬上翻起眼仇恨地瞪著她,崔繹猛地一拍桌子:“你那是什麼眼神!”
謝玉嬋被他一吼,眼淚一下就湧出來,嗚嗚咽咽地開始哭,持盈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哄了幾句謝玉嬋不聽,只得轉頭勸崔繹:“謝姑娘還小,王爺別太兇了,別嚇著她。”
崔繹冷笑一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