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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了軍區醫院,但是因為傷及了大動脈血流不止,雖然軍區醫院盡力搶救,但已經是回天乏術了。
秦昊接到電話的時候,秦遠東在哭,聲音嘶啞,問他要不要到醫院來見秦遠文最後一面。
秦昊心口有些東西撞的疼痛。
他沒有吵醒安好,有些東西,他不想讓她和孩子看到。
秦昊到醫院的時候,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和他一起進的停車庫。
開門下車,那輛保時捷裡下來的是柳淺。
彼此照面,秦昊沒看她一眼,她苦澀一笑,走到了他身邊一起等電梯。
電梯從一樓到三樓,短短几秒的功夫,兩人沒有一句言談,彼此就像是陌生人。
秦昊並非因為秦遠文的事情責備她,只是從很久很久以前,他早已經將她當作陌路。
而柳淺其實也明白,從安好回答秦昊身邊的那刻起,他就巴不得她只是個陌路人。
她一直沒辦法死心,現在,好了,她真的要死心了。
她害死了他的長兄,她對他徹徹底底的斷了念想。
可是這一切,也不是她能想得到的。
她只是憎恨那個敲詐犯的不知饜足和不守信用所以才打算來個魚死網破讓警局查的,她也沒想到最後回查到秦遠文頭上。
昨天晚上她去秦家吃完飯的時候和秦遠文說起小時候的那些趣事的時候,她臉上在笑,心裡卻在淌血。
她沒有什麼朋友,就秦家的幾個兄弟和許常常,她沒有想到,傷害她的會是她一直當作長兄看待的秦遠文。
離別的時候,她說那句“如果能夠回到小時候有多好”是真心的。
可是,他們都回不去了。
他們回不去了,如今,秦遠文將死,她們更回不去了。
而秦遠文的死,完全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想過給他懲戒,讓他還清所有的錢就取消對他的控訴,然後,以後和秦家所有人當作陌路,她們恨她,她也恨她們。
可是,秦遠文躍出了她所預設的劇情,用這樣一種方式,讓她追悔莫及,讓她站在秦昊面前的這幾秒鐘,如同置身火海一樣的煎熬疼痛。
電梯門開的時候,他們一起下去,他走在她的前面,她看著他的背影,看到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海洋,他就站在彼岸,這麼近,那麼遠。
慘白的病房,瀰漫著濃重的消毒藥水味道。
柳淺看著秦昊進去,門開了又關上,她站在門口,如何也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
大概過了一分鐘,卻又像是一個世紀那麼久,門開了,出來的是秦遠東的未婚妻。
“大哥想和你說說話,阿昊說你在門口,進來吧。”
“恩。”
她應了一聲,如此的乾澀嘶啞。
她覺得那扇門背後,藏著的應該是對她千刀萬剮的恨。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感受到的卻是一片淚海和痛苦。
所有人都在哭,床上脖子上纏滿了紗布臉色慘白的秦遠文,情況比她想的還要糟。
“遠文哥。”
她喊。
床上臉色慘白的男人好像很吃力的睜開了眼,看到她,眼睛裡亮了一下,氣若游絲道:“來了。”
“恩,來了。”
>柳淺站在病床尾,秦家人的眼光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凌冽,或許所有人都忙著悲傷,再大的恨也抵不上此刻的傷痛。
秦遠文費力的拍了一下床邊的位置。
何任盼給柳淺讓了一下位置:“大哥叫你過去。”
柳淺走過去,咬著唇,眼淚在眼眶裡閃爍。
走到床邊,柳淺半蹲下了身子:“遠文哥。”
秦遠文吃力的扯了扯嘴角:“等到你,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
屋內一片壓抑的低沉的哭泣。
柳淺咬著唇的力道更重。
“對不起。”
“是我對不起你,淺淺,昨天晚上你來家裡,我們說起了院子裡的那棵大榕樹,你還記,記得嗎?”
“恩,我們說起奶奶給我們做了個鞦韆,你使壞把我推的老高,嚇的我哇哇直哭。”
“那棵樹上,我有給你留下禮物,對不起,沒有管好手裡的人,才會給你帶來那樣的困擾,如果有來世,不要再遇見我這種壞人,對,對不起。”
沒有再多的話,那隻想要撫摸柳淺臉頰的手,陡然落在了床邊。
柳淺深深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