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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楊姑娘,是不是茶水有問題?”蘇月玲撿起茶杯,用手指沾了沾,原來是茶水太熱了。她起身到船艙外,端了一杯涼水來,又喂杞子服下,這次杞子沒有異常的反應,她鬆了口氣說:“楊姑娘,對不起,都是我害你的。”
杞子張了張嘴,又搖了搖手,蘇月玲明白她的意思,接著說:“楊姑娘你別這樣,我一定會讓那幫壞蛋給你解藥的,倘若你真的成了啞巴,我會自責一輩子的。”
“哐”的一聲,艙門被絡腮鬍子給踹開了,他怒氣衝衝的走進來大聲喝道:“怎麼還在這兒躺著,還不快去給大爺洗衣服。”
蘇月玲也大聲吼道:“你兇什麼兇,她都成這樣了,你還想讓她幹活,你還有沒有良心啊,你還是不是人啊?”
“嘿,她又死不了,不就成啞巴了嘛,沒把她丟到河裡她就該燒高香了,你嘰嘰歪歪個什麼勁啊?”
“你。 /”氣得蘇月玲說不出話來,杞子伸手攔了攔蘇月玲,下床走出了艙內。
就這樣又在河道上漂了幾天,杞子徹底的發不聲了,蘇月玲每天偷著幫她乾點活,減少她的內疚感,每當這時,杞子都對她微微笑。
“楊姑娘,你的臉怎麼老是這麼髒呀?要不我去打盆水來你洗洗吧。”蘇月玲放下手中的碗問道。
杞子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才想來她有好些天都沒有清洗過了,蘇月玲這麼說,臉上定是很髒了才是。她想:也罷,髒就髒吧,反正女為悅己者容,現在自己將來的命運都不知道會如何,在乎這容貌有何用。
她看向蘇月玲笑著搖搖頭,用手指在茶杯裡沾了沾水,再在桌子上寫道:“不用洗了,我不乎自己現在的容貌。”
蘇月玲尷尬的笑著說:“真想看看你洗乾淨的樣子,你一定很漂亮吧。”
杞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蘇月玲接著說:“從我認識你開始,就覺得你與眾不同,可到底那裡不同還真說不上來,就是給你的感覺很優雅、很高貴,你的行為舉止根本不像一個普通的平民百姓。”
杞子笑笑,離開了船艙。站在甲板上,看著兩岸蘆葦似圍牆般高高豎起,蘆葦花隨同飄舞著,像是在給她招手。想起剛才蘇月玲的話,自己高優雅高貴嗎?不是,現在的自己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不知道為什麼而活,也不知道怎麼去活,就像這離開了蘆葦杆的蘆葦花:風啊,你到底要把我帶到那裡去呢?
“看什看,還不幹活去,一個糟丫頭裝什麼淑女呀。”又是一陣厲聲喝來,杞子已經習慣了,她轉過頭離去,眼光從大哥的身上飄過,不帶停留半點時間,若是那棲鳳殿中失憶的杞子,此時的驚鴻一瞥定會讓這個對她大呼小叫的男人昏死過去。
也就是在這天夜晚的三更時分,在河道上走了半個月的船終於靠岸了。
杞子端了壺剛沏好的茶水到刀疤臉房裡,刀疤臉大漢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咚”,船和碼頭的撞擊聲傳來,杞子沒有站穩,輕輕的晃了晃,茶水不小心溢了出來滴到了刀疤臉手上。他被燙得跳了起來,揚起手狠狠的甩了杞子一個耳光,杞子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接著“哐”的一聲,茶壺掉到了地上,茶水四濺,瞬間熱意侵了她的小腿,她捂著臉看著刀疤大漢。
刀疤大漢大聲喝道:“你他媽想燙死老子啊,你個賤雜種。”
“怎麼了?”蘇月玲聽到聲響衝了進來問道,看到杞子倒在地上,連忙上前扶起她,對刀疤臉大漢吼道:“你幹什麼?欺負個弱小女子,你也不怕丟人啊?”
“哼。”刀疤臉大漢輕笑說:“我說蘇姑娘,我怎麼欺負她了,我只是把她打到了地上,還沒有把她打到床上呢。”
“你無恥,楊姑娘,我們走。”蘇月玲恨了刀疤大漢一眼,扶著杞子正準備出門,胳腮鬍子進來了。
說:“大哥,可以下船了,清吟樓的管事已經在碼頭上等著了。”
刀疤臉大漢問:“他們來了多少人?”
“之前我們派人走旱路告訴他們了我們的情況,所以來的只有管事和兩個打手。”胳腮鬍子說。
“走吧。”刀疤臉大漢揚揚手說:“把她們倆帶下船交給清吟樓的管事。”
“是,大哥。”胳腮鬍子應道,又對杞子和蘇月玲說:“走吧,我的小姑奶奶。”
“哼。”蘇月玲不屑的看了一眼胳腮鬍子,扶著杞子走出了房門走上了甲板走下了船。
第1卷 第七十九節 吳總管
清吟樓的管事是一個四十歲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