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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保守秘密,還要特別特別的長情。
照顧好它可不是一朝一夕地事。收下它就得終生守護,即使自己將來老了病了。還要把它交付給自己的下一代,讓子孫後代繼續代替自己走向那段漫長無盡的路。
無親無故地陌生人哪裡有這個義務?就算對方跟他擁有一樣的姓。他透過無所不能地網路搜尋也確實找到過幾個同姓人,但對方要麼把他當成有病的傢伙,要麼就只是隨口敷衍他而已,更多的是一心只想知道他所要交託的“那樣東西”到底值多少錢的人。
他簡直欲哭無淚。那些很艱難才找到地人竟然連第一關都過不了。他很想欺騙自己說那些人其實也不錯,可每次走出房間看到那株花兒就會覺得內疚,對方根本不知道他想要把它轉交給其他人,只會沉默地向他搖曳著枝葉,他從那羞澀的姿態裡體會到善意和愉悅。
坐在空蕩蕩的末班車上,他興奮的心情略略淡去,能夠親眼看著對方開花誠然是莫大的幸運,但開花之後會發生怎樣的事,自己又要怎麼去做。家訓裡沒有提到一個字。
自己這個遺傳病根本無藥可治,也就是說到了那個未知的最後,它還是會失去自己的照顧。司空願苦笑了一下。再次考慮起自己身後的事,腦子裡一半是哀愁。一半是喜悅。更多地卻還是想要看到花開那一刻的期待。
千萬不要趁自己不在家時隨便開了啊車一到站停穩,他就趕快衝下去直奔家裡。
開門、換鞋、掛包的動作都快得迅雷不及掩耳。有點喘地他做著深呼吸靠近那株花,“嗨,我回來了!今天有沒有乖乖地?寂寞了吧?不許趁我不在家就偷開了哦”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伸手撥開遮掩著花苞的枝葉,一看之下所有地期待都被堵回來了還是那個小小地雪白的花骨朵,看起來跟早上出門時沒有任何分別。
“你一點都沒長大耶!我出門前有給你澆水啊!算了我不急,都等了這麼久了,不急在這幾天了,是吧?”
他皺起來地眉慢慢舒展,收回手認命的提起水壺,給它細心的澆完水,又拿出買回來的上好肥料給它施下合適的量,才站起身來走進廚房,給自己煎藥順便做點吃的。當短暫的驚喜變成過去時,繼續等待也就不太難受了,就像司空願自己說的,已經等了那麼久,根本不在乎再多等這麼幾天。
不過,這“幾天”變成了“一個月”之後,司空願真的開始心急了。那個花苞雖然好像有很緩慢的長大,但整株花上始終就只有它一個。他每天都很怕它會有什麼意外,無論颳風下雨還是打雷,他都只得跑出去把整株花抱進室內。
畢竟它跟以前不同了,它有了一朵嬌嫩又脆弱的結晶,就算一場小小的風雨也可能把它傷害甚至摧毀。
公司的培訓期早已過去,正式投入工作後更加忙碌。除了可以不坐在公司上班,比其他種類的工作所花費的時間更多,他奔走在陌生的潛在客戶們身邊,用自己親切的笑容和詳細的解答來把他們一個個發展成真正的客戶。
所以他每天就只有不到10個小時能留在家裡,其中還包括晚間的睡眠,來去匆匆的他從不曾怠慢那株花,可是對方如果真有靈魂,一定會覺得比從前寂寞很多。
這真是諷刺又無奈的事實,他只有失業時才能清閒地每天陪著它,但那樣的話他和它都得捱餓,他想它應該可以理解這點吧。
他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又已經習慣了新工作和新的等,所有期待和焦躁的
心情都被他強行壓了下去。對於那株任性又壞脾氣的花,他只有守護到底的義務,並不具備擁有和支配的權利。
可這隱蔽的埋怨終於煙消雲散,它們在某一天全部化作驚喜。一個非常平凡的週日,早上八點的柔和晨光中,他看到了足以令人半生回味的奇景。
那朵足足長了一個月的花苞向著陽光綻放了,雪白的花瓣上帶著新鮮的露珠,它盛開的姿態確實很美,聞起來也很香,但這不至於讓他呆若木雞。真正的奇蹟,是花朵裡側身躺著的那個小東西。
他這時才恍然而悟,到底是什麼值得司空家族世代守護。
卷四《嗜血花》20、花心
司空願一向是個比較樂觀也比較冷靜的人,因為他的人生已經經歷過許多不幸和驚奇。但是站在那朵綻開的花兒面前,他竟然有點手足無措,躺在花心裡正在沉睡的那個小東西讓他屏息。
他試探性的伸出一隻手指,輕觸對方只有正常人巴掌大的身體,指尖傳來的微熱和柔嫩感顯示那是個真切而鮮活的生命。“活的”他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