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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少奶奶面上則是隱約有些興災樂禍。
大夫人睜開原本緊閉的眸子,長嘆了口氣,往往外面沒有月亮的暗黑天幕。
萬物寂靜,只能隱約聽到外面草叢裡的蟲鳴聲。
正在這時,庵院的大門忽然“嘎吱”一聲被開啟了,阿福心中一驚,連忙起身出去看。
誰知她這一走出去,卻是嚇得臉都白了,當下差點一腳從臺階上栽下來。
她穩住心神,再次看過去,只見此時的二少奶奶被一個官差如同拎著破布袋一般走進了院子,一把扔到了院子裡的雜草中。噹一聲悶響後,二少奶奶摔在了地上,正好仰面朝上,髮絲溼漉漉地裹在臉上,掩住了她半張臉。而此時官差手中昏黃的燈籠光映照她那露出的半邊臉上,卻已經是慘白的沒有半分人樣了。
阿福倒吸了口氣,猛地抬頭看過去,卻只見兩個官差的後面,正是阿福曾經見過的那個下巴帶痣的頭目,他面色陰冷,一雙眼睛如鷹般,說不出的戾氣。
這個頭目打量著阿福,目光森冷,這讓阿福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手也禁不住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頭目最後終於收回目光,低聲命令下屬道:“回去。”說完這個,幾個人重新退出院子,大門嘎吱一聲關上。
這時候其他人也都出來了,大家趕緊去看二少奶奶的情形,誰知卻見她雙唇青紫,鼻息微弱,手腳冰涼,分明已經是要去了的樣子。
阿福此時也反應過來,連忙掐了二少奶奶人中,又趕緊拿了晚間特意給二少奶奶留下的半碗粥,撬開唇來硬灌進去。
她這邊正灌著,卻忽聽到三少奶奶一聲驚叫,一隻手顫抖地指著二少奶奶身下。阿福忙看過去,卻原來二少奶奶身下不知怎麼竟然有了一灘血跡。
她再抬眼看去,原來這血跡卻是從院子裡就有,只是因為夜色太暗雜草眾多,她們竟然不曾發現。
大夫人也是一驚,趕緊檢視二少奶奶傷勢,待解開衣服前去看時,卻是心都涼了半截,直著眼睛喃道:“這怕是沒得救了。”
接下來的一夜,二少奶奶一直雙目緊閉不曾醒轉,到了後來竟額上火燙。阿福急了,便過去敲門叫人請大夫,可是外面那些官差哪裡會答應啊,最後阿福哭著砸門喊叫,官差們也煩了,竟然不耐地訓道:“這位娘子,我們也是聽命行事,這三更半夜的,若是我們存了憐憫之心去找了大夫,到時候捱罵受訓的還是我們啊。”
阿福絕望地靠在冰冷破舊的大門上,淚水再次落下來。
她朦朧的雙眼望著這個沒有星星和月亮的天空,她的二少奶奶,終究是走不出這個廢舊的庵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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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無精打采地回到屋子裡的時候,二少奶奶已經開始說起了胡話,只是聲音虛弱不堪。因為之前孫大管家娘子的兩個兒媳婦說自己懷著身子,怕沾了晦氣,所以她們早已將二少奶奶移到了正殿的偏屋裡。此時大夫人擦著淚在一旁照顧著,其他人已經在正殿歇息了。
阿福也擦了擦淚,勸大夫人過去歇息吧,畢竟大夫人年紀也大了。大夫人這時候也確實累了,點頭答應,又勸阿福也過去躺一會兒。
阿福卻並不想休息,她知道二少奶奶隨時都可能離開了,她想再陪她最後一程。
大夫人離開片刻後,阿屏哄完了孩子過來了,陪著阿福一起坐著照看二少奶奶。
其實也說不上什麼照看,她們連點水都沒有,手頭唯一能用的就是半碗粥,可是二少奶奶已經吃不下了。摸著二少奶奶火燙的額頭,為了降低點溫度,只能去外面拔了帶著溼氣的雜草給二少奶奶擦擦,可是這又能有什麼用呢。
一直到了後半夜,兩個人都有些乏了,可誰也沒去睡。二少奶奶說了許多胡話後,後來也沉沉暈過去了。
正在這時,二少奶奶卻動了下乾裂的唇,接著慢慢睜開了眼睛。
二少奶奶的眼睛是那種微微上挑的鳳目,笑的時候彷彿含了滿池春/水,怒的時候仿若帶了凌厲的劍氣。可是如今,這一切都沒有了,她無神地望著眼前的阿福,掙扎著綻開一個虛弱無力的笑容。
阿福見她醒了,很是驚喜,趕緊拿了之前剩下的小半碗粥想喂她,可是二少奶奶見了卻只是搖搖頭,艱澀地道:“阿福,我有個事要託給你,你一定要替我做”
她的話說得斷斷續續,說完之後喘息不已,顯然這些話消耗了她不少力氣。
阿福顫抖著握住她的手,拼命地點頭:“二少奶奶,你說,無論什麼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