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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

常軒隔著大紅蓋頭看出阿福必定是低著頭可憐兮兮一副認錯樣子的,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終於忍著酒意站起身來拿了喜秤給阿福揭開紅蓋頭。

阿福如今沒了紅布隔著,倒是和常軒面對面了,當下臉上染紅,鼓起勇氣小聲道:“你既救我一命,我心裡感激得很,今後不管如何,一定會盡心盡力侍候你一輩子。”

常軒卻依然頗有怨氣:“你如今既嫁我為妻,本來就該盡心盡力侍候我一輩子,這是你的本分。”

阿福一聽也是,只能小心地看著阿福問道:“那我該怎麼報答你呢?”

常軒倒是一愣,其實他心裡雖然有些怨氣,可也沒想過非要人家報答啊,當下想了想便說:“你便加倍地做好為人妻的本分便是,孝敬好我爹,再把我伺候好。”

阿福見常軒態度稍緩,心裡終於放下了幾分,連連點頭說:“你和常管事的大恩大德我都記在心裡的,一定會孝敬好他老人家,再伺候好你的。”

常軒聽她這麼說,臉一拉,不滿地說:“常管事?”

阿福瞬間明白過來,想著要叫那個“爹”字,可是從小就未曾有過爹孃的阿福臉上竟然有些羞紅,低著頭小聲說:“我一定會孝敬爹他老人家的。”

常軒這才滿意:“你知道這個就好,如今爹他老人家已經睡下了,你先侍候我吧!”

阿福不解:“那我該怎麼伺候你?給你更衣嗎?”

常軒醉意上腦,一屁股仰躺在床上,模糊地說:“罷了,今日兒累了一天,你先打盆熱水我洗腳。”

洗腳?這個阿福倒是很在行,以前她也會打洗腳水給林嬤嬤的。

當下她連忙點頭:“好的,我這就去。”說著也不待脫下那紅嫁衣,轉身就要往外走。

常軒不待她走出去,叫住她問:“慢著,你知道熱水在哪裡嗎?”

阿福愣住了,懵懂地搖了搖頭:“在哪裡?”

常軒無奈地捶了捶床:“就在灶房裡,鍋裡有現成的熱水。院子角落裡有盆,你拿瓢子舀一些水來便是了。”

阿福這次明白了,口裡應著,腳下便匆忙往外面走。

走出屋門,外面便是常管事一家暫時棲息的小院了。這小院不過巴掌大,有幾間瓦房一個灶屋。其實對於這樣的小院阿福卻是再熟悉不過的,只因自己住的那個繡房小院也是這樣的佈置,只不過比眼前這個房間更多一些。其實侯爺府裡的下人凡是拖家帶口又有些地位的都會住這樣的一個小院的。而繡房的小院除了會有負責女紅的丫頭婆子前去幹活,那些獨身一人沒有家眷也不曾成親的丫頭們平日也是住在那裡的,當然這其中也包括阿福了。

此時月冷星稀,秋風吹過阿福平生感到一股涼意。她攏了攏發舊的紅色嫁衣袖子,小碎步跑到角落裡找到了常軒說的木盆,然後拿著這個木盆往灶房去舀水。

沒有油燈燭火,阿福又不熟悉灶房裡的佈置,剛剛走進去的時候只覺得烏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過了好一會兒眼睛才適應了裡面的黑暗,終於辨認出哪裡是鍋哪裡有個瓢子,這才揭開鍋蓋舀了半盆熱水。

舀好了熱水,阿福試了試,發現水溫不冷不熱,洗腳倒是正好,便端起來往外走。走到院子裡的時候,又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天上那輪高懸的清冷明月,心裡想著自己往日住的繡房小院也是這樣的月亮了。於是這一刻端著一盆熱水偏偏手被秋風吹得冰涼的阿福忽然有些恍惚。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般,怎麼就這麼嫁了,這麼就這麼來到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小院,又怎麼就端著一盆洗腳水去侍候一個根本不熟悉的男人呢?

阿福正在那裡恍惚著,忽聽到常軒湊在窗戶紙上喊:“怎麼還沒回來?洗腳水呢?”

阿福一下子回過神,口裡連忙應著,兩隻手端著洗腳盆,用腳輕巧地踢開門進了屋。

進屋一看,燭火下常軒正坐在床邊,帶著酒意的眸子瞪了瞪阿福:“你不是說要侍候我嗎?怎麼還不給我寬衣解帶。”

阿福慌忙放下洗腳盆,上前蹲□子幫常軒脫下鞋子。

男人的腳比阿福想象得大,一天的操勞那腳上難免有些汗味,阿福聞到了,常軒自然也聞到了。

常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意的緣故,臉上竟然有些紅了,抬了抬腳不高興地說:“罷了,還是我自己洗吧。”

阿福卻不讓,兩手抱住他的大腳,堅定而輕柔地說:“我來洗吧。”

常軒見她這麼說,腿腳也就不動了,任她抱著自己的大腳放進了溫熱的洗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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