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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白衣勝雪,一日也要換上好幾身衣裳的木預,如今卻是這麼灰頭土臉的模樣,又是好笑又是覺得心酸。
他見我笑了,也忍不住笑了。
“你要一直呆在這裡嗎?”極想詢問沐瓊的事,話至口中卻又轉了,或許潛意中,在皇上的軍營提起起兵造反這類的字眼,總是心有餘悸。
“等你一起走!”他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
“時候到了我一定會走的,你在這裡,只會讓我擔心!”我收了玩笑的表情,正了色道。
他卻不理睬,轉了話說道:“為什麼要三個月?”
“不是三個月?”
“什麼?”他不解地看向我。
我作了正經的模樣說道:“又過了一日,是三個月少一日!”
他露出受不了的神色,恨得作磨牙狀,我瞧得忍峻不禁,笑了片刻才說道:“你真要在這作燒火兵嗎?”
“你以為還有別的工作,可以掩飾我丰神俊朗的模樣嗎?”他也佯作了正經的神色。
“你!”我指了他,真是哭笑不得,髒亂的裝束,菸灰拂了滿臉,他的眼睛地依舊瞻瞻,讓人不禁聯想那素淨背後的姿容神宇。他是個幾乎有潔癖的俊美男子。
我噤了聲,心裡忽然沉重起來,只怕這恣意談笑的時光會匆匆而過,看了他,臉上露了鄭重的表情說道:“你呆在營中,太危險了,先離開好嗎?”
他卻低了頭,一面朝灶中扔了柴火,一面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等三個月,只是你既然執意要在此!我便陪你留下”他頓了頓,才接著說道:“寺玉,無論要做什麼,都要讓我知道!”
濃烈的炊煙將他隔離了我的視線,只隱隱見著他的影廓,聽得此話,我不禁鼻子一酸。
“姑娘,你還在這裡?”不知何時,彩煙已進來了。
我忙朝她走去,一面笑了說道:“一時無事,便在這隨意看了會!”
她點了點頭,一面說道:“快走吧,皇上正尋姑娘呢!”
我點了點頭,便隨她一道出去,返頭看了他一眼,正迎上他的目光,他衝我眨了眨眼,我不禁笑了笑才轉身離開。
追擊阿魯臺等人未遂,幾十萬大軍又不能一直在此耽擱,多耽一日便要耗上一日糧草資儲。皇上終於下令回朝,這次出征便這樣草草收尾,而皇上的身子也愈發地不好,恐怕這也是率軍回朝的主要原因。這些時日,我常呆在皇上的營帳內侍候,雖然心裡念著的人就在不遠處,只是從那以後,我便未去後勤營,雖有想念得難捺之時,但怕多與他接觸一次,他便多一絲危險。
只是夜深了,站在帳外,便朝了後勤的方向望去,站了半晌才回帳內,知道他在離自己不過幾步之遙的地方,心裡卻是萬般複雜,又覺安心又替他擔心。腦海中還有好些事也想不清楚,如果這一次皇上的出征是他們設下了的陷阱,那此刻為何遲遲不行動,難道沐大人是在等木預嗎?不知沐大人是否知道,他此刻卻在敵人的營中作炊事員,想到這裡,我真是有些啼笑皆非。
皇上生病之事雖不得大肆聲張,但軍營中的將領大臣都已經知道。而太醫們也是被遣了營中時時診治,各種的藥方將我看得眼花繚亂。這日傍晚煎好了藥,便端去皇上帳內。
帳外有侍將把守,卻將我攔了下來:“皇上與楊大人正在營中議事,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我點了點頭,只退了一旁等待。一面想道,皇上與楊大人說些什麼呢?忽然想到,楊大人應該指的是楊榮吧。此次出征時皇上便派了楊榮隨其親征,楊榮是何許人也,其實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太子黨,如今一直輔佐著朱瞻基。日後朱瞻基登基即位時,楊大人還是朝中三朝元老!楊士奇,楊榮,還有楊溥便是史上所稱的“三楊”,不禁又念起楊溥,如若離離在此,我怕要忍不住告訴她,她的楊溥很快很快便要從暗無天日的詔獄出來了。想到這裡,不禁揚了揚唇笑了。真希望能看到這對苦命鴛鴦苦等十年後相見的模樣。
原以為只需等一會,不料卻近半個時辰,才見楊榮走出營帳。他走過我的身邊時,我忙低了頭喚道;“楊大人!”他點了點頭,一絲像是早已暗藏不住的喜色落在眼底,彷彿是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許多年的一樁美事已成般。我瞧著瞧著,腦海中靈光一閃,難道?是的,一定是這樣,皇上與他密談,是透露了此次回京後,將會把大權交給太子,從此不問朝事,換言之,便是將皇位真正地交給太子。如若我所知道的歷史未錯,那麼不到半月的時候,那人便會來見皇上??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