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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發地深重,一面說道:“寺玉,你不累嗎?”
“什麼?”我聽得迷惑,順口問道。
他卻一把抓過我的手,將我緊握著的拳頭揚了起來,不覺提高了聲音厲色道:“還要多用力?指甲快要陷進手心裡!”
我強撐著作平靜的神色,緩緩鬆開手,手心裡赫然深深淺淺的指印。依舊抬頭看向他。他的臉上已露了一絲痛惜的神色:“你要假裝不在意嗎,佯作不害怕嗎?”
他見我不回答,卻冷笑了一聲,“只要想到你為了護他周全,即使被關押到安樂堂也在所不惜,我的心裡竟會隱隱作痛,我甚至不敢深思,當日你進宮之時,是否已藏了這樣的心思,接近我,服侍我,究竟又是何用意?”
這咄咄語勢將我逼迫得不禁要後退,只能目瞪口呆地望了他。見他痛苦的神色,欲說還休般,終是未將餘下的話嚥了下去,只是緊閉著唇,直直地盯著我。不覺手上已將絨毯一角揉作褶皺一團。我方緩緩恍過神,他那未說出口的話,我自是明白,在宮中,對我從未有所隱瞞與忌諱,竟將我作了最親近的人,而我卻欺騙他至此,這樣的辜負已教他傷了尊嚴,古人歷來就有欺君死罪,如若按刑律,我是罪不容誅。何況那份不知何時滋生的情愫,更教他情何以堪,不是不明白,只是此生心有所屬。卻見他的手又伸了過來,才慌得要撇過頭去,卻是指處輕拂過我的臉龐。
“你會難過嗎?會心疼嗎?”他卻近乎喃喃自語。
我不敢搖頭,不能點頭,心裡自是一陣愧疚悽側,喉間一緊,凝咽了半晌,才輕聲說道:“對不起!”
他卻一把拽住我的手,趁勢拉近,越我的肩處,俯在我的耳邊卻是鄭重地:“不要說對不起,沒有人可以對不起朕,朕想要的,從來不會放棄!”
說完,他手上一鬆,又後退了幾步,定定地看了幾眼,才轉身出了軍營。帳幃落下的聲音,伴隨著一聲嘆氣,我不覺轉過頭,卻見那傳話的人已漸至榻旁,才看清了他的模樣。
“姑娘!”他見我正看著他,忙喚了一聲。
“李典麼?”只是兩年不見,卻教我險些認不出來了,在景陽宮跟在殿下身邊,如今殿下已是皇上,他也隨了乾清宮裡作了殿前牌子,長伴左右。
“正是奴才!”他忙一面答道,以前也在景陽宮時,倒不聽他這麼自稱,如今也是司禮監的總管了,反而越發地卑躬屈膝麼?我不禁搖頭失了笑:“該是司禮監總管了?”
“姑娘不要折煞奴才了?”他忙推辭道,一面又笑了笑。
我不置可否,只看向他,只是兩三年卻幾番變故,每個人都憔悴了幾分,便是他也不例外,強露了絲笑意:“好久沒有見公公了!”
他忙點了頭:“是呀,很久沒見姑娘了!”
一時卻也無話,他卻欲言又止了半晌,引得我又看過去,他才緩緩說道:“姑娘不在,我們這些奴才心裡也常唸叨!”
我只是點了點頭,只能苦笑一番,他卻轉了話:“不過,最掛念姑娘的莫過於皇上了,自從姑娘走後,皇上整日悶悶不樂,還在景陽宮中的時候,呆在書房裡伏案閱折至深夜,倦怠之時常常失神喚了姑娘,卻教殿前侍候的奴才們屏氣噤聲,不敢應答,又瞧了心疼。等到皇上自己恍過神來,卻又愣愣地坐了半晌。”
他忽然止了話,卻是抬頭要看清我的臉色,見我不露聲色,又繼續說道:“等到皇上登基,每日不是上朝,便是呆了尚書房中,便是連皇后娘娘的坤寧宮都未去過。只有一次,皇上不知為何,站了殿前階上,久久佇立,直到夜深又徑直回乾清宮裡!回去的路上才忽然說,以前寺玉喜歡坐了殿前階上,總是向宮外望去,朕剛才站了那裡,卻什麼也看不到!”
我不覺輕咬著下唇,強止住這份心酸。卻聽得他依舊在說道:“皇上知道姑娘的下落,心急如焚,也不隨大軍一起,只遣了一隊內侍陪同,快馬加鞭趕來!”
我幾首要出聲制止他,幸而又見帳簾被掀開,卻是一個宮女模樣的人,她見了李典,欠身作安:“公公!”
李公公見了,只點了點頭,目光朝我一掃,示意她將藥端上來。
那宮女慌忙上前,一面將端盤擱了案几上,一面端起藥便朝我走來:“娘娘,喝藥了!”
我聽得一愣,不覺臉上變了色,我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有些駭人,教她瞧得露了恐慌的神色,又一面暗歎了口氣,一面緩了臉色。
李公公卻帶了幾絲恐嚇朝那宮女喝道:“該死的奴才,怎麼說話的,姑娘與皇上還未成婚,怎麼能胡亂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