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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竟見月亮正上,落了那片錦綢中,心下驀地莫名歡喜,睜著眼睛直愣愣地瞧著,只怕一眨眼,那月亮便不在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無論身在何處,我們都還能看見同一彎月亮,已心滿意足,不覺眼裡又落了淚,不知是睜著難受,或是心底那絲憂喜參半。
二
這日獄卒送飯來時,我一面拆了膳盒,今日的膳盒底層竟有甜點。
獄卒見了笑著說:“今兒是三月初四,宮裡賞海棠,吃餈巴。姑娘的膳食是從宮裡傳過來的,所有也備了餈巴!”
“三月初四?”我聽得不禁止了手,只喃喃地自語。
“是啊!今日便是三月初四!”獄卒瞧我愣愣的模樣,也有些不解,直答道。
我不禁嘆了口氣,初入宮時便是五年前的今日!時光如梭,不免又一陣傷感。
日日呆在潮溼的獄牢裡,又是初春的氣候,終於有些受不住,這日只覺頭昏昏沉沉,身上失了力氣,只蜷了牆角。等到獄卒來送飯時,喚了我幾聲,不見回應,方開了鎖進了牢中查探。在迷糊中只見他用手拭了我的額頭,而後便不得知。
等到醒來時,落入眼簾中的依舊是灰暗的獄頂,看了半晌,才支撐著要起身,恰聽到鐵鎖轉軸的聲音,偏過頭去,還是那獄卒正開了門,他見我醒上,臉上竟露了一絲笑意,急忙走上前:“你醒了?”
我點了點頭,卻是一陣迷惑,不禁問道;“我怎麼了?”
“你受了寒氣,發燒昏迷了一日一夜了。”他一面解釋,一面遞給我藥,“先把這藥喝了吧!”
我忙接過藥,卻只端了手上又問道:“這藥?”
“御醫來探過了,這是司藥局送來的,姑娘趁熱喝吧!”他耐心地解釋道。
我一時不明白這其中原委,只迷迷糊糊地端了藥喝下去,藥已見底才停了手。
他接過藥碗,臉上依舊是笑眯眯的:“姑娘好生休息吧,身體好了便可以出去了!”
我聽得一怔,有些不置信地瞧著他:“你說什麼?”
“姑娘身子好了,便可以從這安樂堂裡出去了!”他一字一句地怕是說得再清楚不過。
我一時竟有些恍不過神,依舊呆呆地看著他,卻聽得他又說道:“過兩日,司苑局裡便會派人來領了你去。雖然也是個苦差事,不過比起這裡總好些!”
“司苑局?”我喃喃自語,卻見他依舊唸叨著:“我作這了這麼多年的獄卒,姑娘還是第一個從這安樂堂裡出去的人!”
我早已心不在焉,只暗暗思索,這是皇后的意思麼?她如何這麼快便要將我放出去?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按住不想,也許自有緣由,我還是且行且看的好。
剩下的兩日,只閉了眼不分白天黑夜的沉沉睡去,原本就昏沉,且不知睜開眼要面對的是什麼,索性閉了眼歇息。
又聽到鐵鎖轉軸的聲響,方睜開眼坐了起來。
“姑娘,司苑局的人來了,隨我出來吧!”
我才站了起來,小心拂平了衣襟,才朝他笑著說:“獄卒大哥,這些時日麻煩你了!”
他倒搖了搖頭,笑著說:“姑娘走吧!”
我隨了他身後,又是好一陣摸索著,才到了獄門,他推開門,一束光直射了進來,我不禁伸了手擋在額前,多少時日未見天日,一時只覺眼睛灼得生痛,痛得幾乎又想要落淚。只好一面遮了眼一面仰著頭。
這樣擋了半晌,才稍稍適應些,放下了手,便見眼前已立了一位公公。
“寺玉?”他問道。
我忙點了點頭,他面無表情地說道;“走吧!”說完便轉身要走。我卻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灰暗高聳的石房,那被稱作安樂堂的地方,正映了落日餘暉,卻越發得死寂幽深,如一個早失了生命的僵軀,我彷彿又能嗅到那一間間的獄牢散發著腐敗潰爛的氣息,深吸了一口氣,忙跟上那位公公。
司苑局是負責管理宮苑中的種植園,種植蔬菜,瓜果,以供給宮中膳御房所需。我被領到自己的宿處,與另一個宮女同宿,住所與景陽宮中倒也無差,且白日多在種植園中,倒也無所謂。不過奕肅見了,不知又要說些什麼,想到這裡,我不禁笑了出來。
“寺玉!”
聽到有人喚我,才回了神,卻是同宿的宮女巧顏,正皺了眉頭看著我:“呆呆地想些什麼,再不快些摘,天黑了都做不完這些活!”
我忙點了點頭,笑了笑不作聲,彎了腰繼續拾茼蒿。因是三月上的日子,園裡許多種蔬菜都植得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