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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農署的官員們都變作臨時莊頭在田裡指揮著收割。
每日看他這般忙活,從田裡回來時,白衣衫都變作黃衣衫,青籬的心頭便有些堵堵的。雖然他極力否認是為了自己才入了司農署的,可是她卻篤定就是這樣。
有好幾次她試圖向他講解:她不要男人為了她的理想而放棄自己的理想,只想讓他做他自己做想的事兒。
嶽行文都輕笑,這便是他想做的事兒。
雖然很溫暖,但是感覺很虧欠。
只好每日素手做湯羹,以做補償。
如此忙了大約半個月,莊稼收割完畢,晾曬收倉,緊接著又是冬播。雖然已經歷過幾次冬播盛況,每當她立在地頭看著田間忙碌的人群,以及被翻開的泥土散發著的氣息,還是微微有些激動,為此,青陽笑話她,上輩子,上上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個農人的命。
說實話,冬播的氣息味並不是那麼好聞,各種各樣農肥的味道飄得老遠,連帶她們的莊子裡,房間裡都是,任是點了再多的薰香也不頂用。
青陽頂不住這味道,逃回京城,沒過幾天又回來了,她自己也很鬱悶。
到九月初五左右,冬播完畢,再接下來便是澆水,等澆過這一茬兒水,就算是正式進入了農閒期。
秋收冬播這二十多天中,他們一直住在莊子中,沒回過京城。
這其間方氏、嶽夫人三天兩頭的派人過來送些吃食,若非正是農忙季節,知道他們兩個走不開,早把他們招回了城中。
寒露已過,四野空曠,大雁南飛,秋冬蕭瑟之感頓生。
從官道過來的這條大路上,各種瓜果已採收盡,就連秧子也枯黃起來,深秋的風吹過,幹黃的葉子沙沙輕響。
這日用過早飯,青陽從對面過來,進屋便叫:“丫頭,咱們多早晚回京?”
青籬知道她素不喜這蕭瑟之感,便笑著安慰,“再等五六日吧,等那葡萄乾好了,再者,我得親眼看看麥苗長勢如何才放心呢。”
青陽對此回答不甚滿意,咕噥了一句,“我看張貴管得也挺好的。缺了你不行麼?”
“冬日長著呢,也不急於這一時。”去年冬日裡也不知是誰憋得抓耳撓腮的,剛過了年便嚷著要來莊子裡住。
“算了,就這麼著吧。”青陽興致缺缺的擺擺手。突然又笑,“上次不是給你說有個你認得的人,也報名了要購買種子的事兒?”
原先青陽說時,她沒細想,後來想想,大約能猜到那人是誰。便笑著問:“可是長豐你那位遠房表哥?”
青陽撲哧一聲笑了,“就是他。你這丫頭猜得倒挺準。”
又問:“那要不要本縣主照顧他?”
青籬笑:“怎麼,他在京郊也有莊子麼?”
“嗯,說是剛買了不久。在城南呢。”
“即這樣,縣主單憑那份表親關係也合該照顧著才是。專問是我什麼意思?”
青陽笑得像只偷雞得手的狐狸。
正笑著嶽行文進了正房,她的笑聲嘎然而止,站起身子便往外走,“我先回去收拾著,五日後回京”
嶽行文□了被青陽挑得打晃的門簾,問:“你們方才在說什麼?”
青籬擺手,“也沒什麼,說那些報名單的事兒呢。”
某人不信,“那她為何笑成那副模樣。”
青籬乾笑兩聲,移步到門邊,“說是裡面有一個你我都認得的人,問讓不讓照顧”
嶽行文警覺回頭:“是誰?”
確認已跑到安全地帶的蘇青籬,從門簾中探進頭,笑道:“李諤”
直到她跑出上房門,才聽到裡面有人高聲喝道:“不準”
青籬吐舌,向青陽的院中而去。
冬播忙完,累得人仰馬翻,一入夜,莊子便悄無聲息,除了幾盞幽幽亮著的燭火伴著秋蟲夜鳴。
傷春悲秋原是詩人才有的情懷,可此時異樣的空曠和靜寂,讓青籬也陡增茫然傷感,趴在嶽行文懷中,有一下沒一下的玩弄著他的黑髮,“先生,我今兒心裡不知怎麼了,好像堵堵的,悶悶的。”
嶽行文大掌一下一下順過她的黑髮,挑眉問:“為了白日之事?”
青籬笑,又搖頭,“哪裡有。只是覺得我有先生在身邊還覺夜裡靜得讓人心頭難受,不知青陽會如何?”
嶽行文輕嘆,半晌才問:“若是流風回來,青陽”
青籬豁然抬頭,他與胡流風不可能斷了聯絡,雖然他從沒提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