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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籬一笑,知道她不過說說而已,又因柳兒在前,不好多說這事兒,便擺擺手,“紅玉著實可氣,杏兒閤兒兩人打她倒是正合了我心。奶孃責怪做什麼?”
紅姨嘆了一聲,卻沒再說話。
挑簾出了裡間,卻見廳中桌子放著一大包物件兒,柳兒在一旁道:“這是二夫人送來的,說是小姐這些日操心受累的,叫奴婢們熬了給小姐補補身子。”
青籬撥開那堆物件兒一瞧,有幾樣倒認得,不過是慣常的補品,另外還有幾大包黃草紙包著的,一看便知是中藥,眉頭一皺,“我天天無事可幹,哪裡能累著了?嬸孃也是,沒病沒災的吃什麼藥?”
“小姐,二夫是心疼你呀,”柳兒柔柔一笑,將桌上的物件兒收起,拿了其中一包藥,“我去把藥煎上,二夫人說這藥要每天晚飯後服一次。”
目送柳兒出門,青籬原本笑著的臉兒微微一沉,紅姨伸頭從窗子瞧了瞧窗外,走到她跟前兒,低聲回:“小姐不必為這事兒煩心,她們三個不過一時下有些尷尬,過些日子就好了。”
青籬抬頭一笑,“奶孃說的是,她們三個我再清楚不過,雖沒正經問過她們,但看行事做派都不像那等人。也想過給她們各人尋個好人家,偏這會子出了這事兒,若是再緊著說道,倒顯得我防著她們了”
聽她這麼說,紅姨也放了心。不由又把紅玉那小蹄子在心裡狠罵一番,白弄這麼些事出來叫她們主僕之間有間隙。
便又小心安慰幾句:“左右小姐的好日子也近了,待小姐的事兒了了,再說道她們幾個的事也使得。”
紅玉這一番鬧騰確實叫杏兒這幾人尷尬,即使是有紅姨在一旁左右勸著,這兩人連帶柳都略有不自在。青籬只裝作不知,仍與她們該說笑的說笑。
用了晚飯,仍如往日在燈下說話兼做活計,剛過二更,突然院門微響。
原來正說笑的杏兒閤兒柳兒臉色突的一變,齊唰唰的站起身子,立在一旁,紅姨挑燈出門去看,片刻隔簾回:“小姐,是嶽先生。”
這三個丫頭一聽這個,禮也不與她行一個,又齊唰唰的轉身就出了門。
門簾再一閃,有十來日沒見的人便出現在門口。進門時臉朝西面,略帶疑惑,似是疑問這三個丫頭為何避他如猛虎?
青籬認命的起身給他倒了杯茶,遞到他面前兒,笑著問:“今兒怎麼又來了,不是說不讓你來了麼?”
嶽行文接茶喝了一口,將她攬入懷中,輕笑,“狠心的丫頭。不歡迎我來?嗯?”
青籬伸手抓了他肩上的一綹頭髮纏在手上把玩著,聞著熟悉的氣息,心頭略安,聽到他這話,抬頭吐舌一笑,“喲,這位當真是牛氣哄哄的嶽先生嶽大人麼?怎麼倒有一股子閨中怨婦的味道?”
說著突的一笑,捏起小鼻子,細聲細氣的吟誦:“君住瀾江頭,我住瀾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一江水”
未及唸完已伏在他肩頭咯咯咯的笑將起來,嶽行文黑眸微閃,板地過她身子,伏首在她唇上輕啄,清冷淡然的臉上帶著一抹調侃的笑意,懸在她臉上方:“我尚不知我的籬兒居然思念我到這地步,不過”他伸手夾住她的小鼻子,輕輕一拽,“不應該是君住狗洞東,我住狗洞西麼?”
呃?好吧,狗洞好像更貼切不過青籬還是瞪了他一眼,“真沒情調那個是比喻,比喻好不好?”
嶽行文一笑,還欲再說,突然鼻子輕嗅,似是聞到什麼不同尋常氣味,眼睛掃視,傾身將桌子上放著的空碗取來,湊過去輕嗅,青籬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弄得有點發懵,那可是方氏送來的藥,莫非不覺斂了笑意。
“這藥”她終究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心頭髮緊。
嶽行文神色不明的將空碗放下,轉頭一見她這副樣子,輕彈她額頭,輕斥:“藥沒事,極好。凡事總是往壞處想。是誰送來的?”
青籬看他眼底坦蕩,倒不像是騙自己的,登時鬆了口氣,又埋怨,“還不是你,突的弄這麼一出,害得我心中直打鼓。是嬸孃”
嶽行文湊近又在唇上一啄,低笑,“聽母親說二夫人極疼你,可見是真的。不過”他頓了頓,拉過她的手細細把了脈,放下才笑:“這方子我需改一改。”
青籬又是□嘴,又是擺手,“我正不耐煩喝呢,難喝得要死。我又沒病沒痛的,也不覺得累,偏嬸孃弄這一出,你又來加勁”
“不能不喝”嶽行文雙臂一緊,似是想到什麼,潤白臉上有染上一抹淡得不可見的紅暈,因青籬窩在他懷中,倒是沒瞧見。只聽他含混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