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一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病人和醫生,平靜安寧的氣氛,緋紅的晚霞鋪滿天邊,霞光落在地面上,反射金光。閉眼,頭靠在窗欞上,無力低嘆一口氣,清雅走到她身邊,叫她,至原。
至原睜眼看她,微笑著把她攬進懷裡,輕聲哼起那首久已忘卻的童謠。
只要還記得它,至原,你就沒有長大,就不會失去快樂。
有人曾這樣告訴過她,是嗎?至原卻既不能肯定,也不敢否定。
入夜,一群人乘夜趕回園村,剛巧躲過另一潑由歌迷和記者組成的龐大隊伍的進攻。
但是回到家,開啟電腦上網,眾人都被嚇得失了顏色,清雅和鄭綺的照片堂而皇之貼在各大娛樂網站的首頁上,夢幻般美麗的畫面在網上引起寂靜的喧囂,如雨飄落的花瓣,慘烈的悲壯,深沉的感情,執著和無奈,亞軒的攝影手法已臻至絕頂,人物處理手法獨到細膩,人,情,景的融合沒有一點矯揉造作之感,大夥兒都說不錯,不錯。鄭綺陰沉著臉打電話出去把亞軒兩兄弟罵得狗血淋頭,那邊亞源正哇哇大叫救命,原來是他乘亞軒不注意把照片貼上去的。
第二天接到鼠打來的電話是在上午十一點鐘左右,至原只肯讓盧尤子一個人陪同前往,清雅也必須準備晚上的比賽。
在簡潔的公寓樓裡,至原見到奄奄一息的連生,意外的是,竟然是簡潔救了當時走投無路的連生和鼠兩個人,把他們帶到自己的住處,照顧受傷嚴重的連生。那晚鼠乘警察闖入時的混亂局面扶著受傷的連生逃離,誰知被隨後逃出來的狼制住,朋友們離開時也沒能求救,因為狼拿著刀威脅連生,後來的就如鄭綺所調查的那樣,兩敗俱傷。
連生看到至原,青紫色的臉抽動兩下,艱難開口叫她的名字,至原。
至原蹲在他身邊,掀開蓋在身上的薄被,一股惡臭混合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胸口兩道刀傷,腹部三刀,沒有好好處理,全都化了膿,流著黃色液體。
別,別,別看,髒!連生揮開至原的手。
至原看著他哭起來,為什麼不去醫院,傷得這麼重。
活不成啦,被狼紮了之後,就知道,活不成了,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死。連生蠕動無血色乾燥得脫皮得嘴唇說,青紫的眼眶凹陷,頭髮油膩鋪在一邊。
別說傻話,我們這就叫醫生來。至原拿出電話,連生抓住她的手,沒用的,至原,心死了,靈魂滅了消散了,沒有力氣再活下去,就這樣,就這樣死,死了的好。我只是想,咳咳,咳咳——難受的撐起身體費勁咳嗽,至原慌忙為他撫背,緩過勁來後,連生又躺下,不再說話,眼睛明亮盯著至原目不轉睛,欣慰,快樂。
待胸口的劇烈疼痛稍微平復後,連生的眼底閃過一道明亮的光芒,淡淡的粉紅代替先前臉色的石灰白,嘴角因著某種慾望而輕微抽動,鼻孔擴大,呼吸急促,至原,他是我殺的!唐彬,是我殺的。因為他傷害了你,至原,所以我殺了他,他怎麼可以利用你對他的依賴傷害你,我是那麼愛你,不許任何人傷害你分毫,至原,你聽到了嗎,我愛你,很小,很早的時候,當我們還年少無知,還是孩子的時候,我就愛上了你,至原。
至原悲哀搖頭,為什麼,阿生,為什麼?自己也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問為什麼到底有什麼意義,只是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的心痛。
連生似乎沒聽到她的話,快樂的回憶往事,臉上綻放出愉悅的幸福光芒,至原,還記得嗎,八歲那年,在市立公園的草坪上,我踩死了你的蝴蝶,你哭得好傷心,還記得嗎?旁邊有一叢紫丁香,至原,我現在都還能聞到那香味,看到蝴蝶紛飛的花叢中,鋪滿淚水的小臉,你穿著白色公主裙,扎蝴蝶結,笑起來咯咯的,清脆得像山泉的叮咚聲,至原,我一直都記得。於是每天放學就等在你們校門口,跟著你回家,看你快樂憂傷,看你一天天長大,長成我天空中唯一的天使,那樣聖潔美麗。連生的聲音漸漸低下去,胸口劇烈起伏,接著又是一連串撕心裂肺的咳嗽,血從指逢流下,滴落到至原手上。
至原慌張讓他躺下,淚流滿面,別說了,阿生,阿生,別說了,求你——
連生大口喘氣,臉上的血色越來越濃,來不及了,至原,讓我說下去。長大,長大真的是非常非常悲哀,人的慾望隨之無限膨脹,我每天跟著你,越來越不滿足於身在暗處,我希望你能看到我,感到我的存在,希望能介入你的生活,分享你們的幸福快樂,至原。
為什麼不來,阿生,我會接受的,你知道,我會接納你的,為什麼阿生?
不配啊,相差太遠,我知道即使我拼盡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