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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為那份罪責痛苦。冀憲兵,我們交換吧,只要看到她開心地笑起來,我就離開,再也不折磨她,我是斷斷不會和飛兒在一起的。
何其殘忍,尤子!冀憲兵搖頭乾笑兩聲。
盧尤子深吸一口氣,我太懦弱無能了,甚至沒有勇氣要求她放棄,我太珍惜她的快樂了,我該怎麼辦?
冀憲兵也不能回答他,兩人相對再無言,又要了兩杯酒。
手機鈴聲打破這沉重的氣氛好一會兒,盧尤子才接電話。剛聽不到兩句話,站起來就要跑,被冀憲兵攔住,尤子,別履行那個承諾,如果愛她,就好好愛她,不要傷害至原。盧尤子點頭,衝出去。
冀憲兵嘆口氣,叫來侍者又要了杯酒。
盧尤子趕到醫院時,葉林已經離開,陳靖夙陪著他。大家都對剛才看到的一幕保持沉默,盧尤子和至原的幸福對他們太重要了,是這個團體的軸心,一旦崩塌,每個人目前所自信擁有的一切,快樂,信仰,信念都會隨之灰飛湮滅。
放心,我會有分寸的。開了半個小時的車,葉林才對一直陰沉著臉開車的陳靖夙說話,陳靖夙把車停到路邊,凝視前方過往的車流人流好一會兒沒動靜,扭頭看葉林,一滴淚水突然從眼角滑落,他沒管,低聲道,林,我怕——說不下去,難堪地撇頭擦去淚水,掏出煙,又頓住,看手指間那隻煙,她改變了我們,林。心與靈魂的呼吸突然變得不一致了,靈魂脫離心的控制變得自由自在,成了獨立的個體。林。趴在方向盤上,陳靖夙無力地看著下面的自動時速表。
葉林手撐在車窗沿上,看著憂鬱而沉悶的路面,看著她幸福就好。靖夙這樣的想法讓我漸漸擺脫痛苦,看著她快樂,幸福,會笑,會開懷大笑,任性打鬧,這樣就知足了,我不再奢求別的,只想要安靜守護在她身旁。
那紫木呢?陳靖夙點燃煙問。
葉林微微一笑,淡漠道,她是我犯的一個錯。
陳靖夙沒感到驚訝,那你打算怎麼糾正?
葉林沒回答,說,這件事希望不要讓至原和尤子看出端倪,我不能再增加他們的痛苦。
謝謝你。陳靖夙摁熄煙,發動車。
冀憲兵滿身的酒氣把鄧飛兒摟在懷中忘情親吻,無論她怎樣掙扎就是不放手。鄧飛兒漸漸不掙扎,垂下手,隨他擺弄,冀憲兵吻著吻著,突然將她緊緊抱住,沉聲道,飛兒,我們,分手吧,分手!放開鄧飛兒看她神色,她只是木然看著他,然後揚起一個非常陌生的笑容,推開冀憲兵坐回到辦公桌後,電腦機蓋上放著一隻鑲茶色水晶石的黑色鋼筆,拿在指間轉動兩下,抵住眉心,笑意加深,小彬,你還是選擇了至原。
好吧!半晌才抬頭,眼睛閃動華彩的流光,一攏長髮,再次確定,好吧,小兵,我們分手,從此成陌路。
冀憲兵瞬間捏緊拳頭,轉身要逃出去,開啟門又停下,背對著鄧飛兒問,飛兒,我是誰?
鄧飛兒沒回答,起身走到視窗,俯瞰全校,她的辦公室是全校最高的地方,權利與威嚴的象徵,可以將周圍的風景一覽無餘,可惜,她能看到眾人,卻沒有誰能看見她,連身邊的人都是。
得不到回答,冀憲兵回頭看一眼夕陽餘輝中單薄淡漠佇立的側影,拳頭鬆開,心跌向無底的深淵,她是不會挽留的,淚水滑落,關上門。
悠揚的歌聲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迴響,哀傷的旋律帶著無言的期盼,鄧飛兒額頭抵在窗框上,輕聲哼唱,一行淚水順著臉頰滲進嘴唇,似一杯濃濃的苦艾酒,一如人生旅途的艱辛。
至原半夜醒來開啟燈,病房裡坐了一屋子的人,橫七豎八躺著,倚著,坐著沉睡,大家怕她醒來後再胡鬧,全都守在這裡。陳靖夙整個人壓在可憐的肖珂身上睡得香甜;肖珂象被壓扁的燒餅擠在沙發角落裡;張子衍斜倚在沙發上,耷拉著腦袋,嘴角下垂,憂傷沉痛;沙彥也縮在陸克懷裡安安穩穩的睡著;清雅倚在鄭綺懷裡,揚著幸福的微笑。鄭綺竟然沒有睡,皺眉眯眼稍微適應一下光線後睜開眼,看見至原憂傷地撫摩著眼角掛著淚水的盧尤子的臉。
可以為了某些東西不顧一切的人,鄭綺環顧四周,這裡面的人,誰不是呢?就連睡在盧尤子對面的葉林亦不例外。可是,至原,你為什麼要那麼固執的抓住過去不放呢?而我,而我自己又真的能做到嗎?低頭看懷裡的人,安靜而甜美純潔的靈魂,心裡一片柔軟的溫暖,低頭親吻一下她的額頭,手輕輕捂住她的眼,為她遮去刺眼的燈光。
盧尤子心有所感,皺眉睜眼,看到她淚光瑩瑩的眼睛,用力抓緊唇邊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