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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怕是也會無法承受吧。
果然,尋忽然放下阿笙,轉身走到窗戶前,雙手用力抓住窗欞,全身的肌肉都在那一瞬間繃緊,阿笙跳過去,還想繼續問,淺墨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阿笙不要再說下去。
淺墨坐到琴案前,玉指輕輕一撥,一串如江畔流水般清靈悅耳的琴音從指間瀉出,她輕捻慢勾,彈起了那首《幽蘭操》,她一邊彈,一邊淺淺吟唱:
蘭之猗猗,揚揚其香。不採而佩,於蘭何傷。
今天之旋,其曷為然。我行四方,以日以年。
雪霜貿貿,薺麥之茂。子如不傷,我不爾覯。
薺麥之茂,薺麥之有。君子之傷,君子之守。
琴音優雅婉轉,清雅似山澗泉水,歌聲悠揚動聽,冷澈似雪湖冰凝,玉指如飛,在古樸的七絃琴上撥弄著。
尋似乎沒想到淺墨竟也會彈琴,在琴音響起的那一剎那回眸,恰聽得淺墨開始吟唱,他聽著歌詞,不一怔,緊凝在淺墨身上的墨眸中陡然迸出炫目的光芒,竟是從腰間抽出一柄玉簫,開始吹奏。
他似是有意要和淺墨合奏,但初始時,簫音悠揚飄忽,琴音卻是低沉醇厚,簫音追著琴聲,琴聲逐著簫音,悠悠轉轉,竟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相容。
窗外,秋風捲起落葉,一輪冷月青霜。
此時,清越的琴音忽然由緩變急,尋劍眉緊擰,簫音中漸漸透出肅殺急切,淺墨抬眸,迎上尋有絲黯然的眸光,忽而淺淺一笑,玉指一勾,瀉出一串繁複至極的音律,乾淨利落,而簫音與琴聲也恰在此時和上。
一時之間,天地一片靜謐,只聞那清幽的琴簫和鳴之聲婉轉盤旋在半空中,纏綿悱惻,似是久別重逢的戀人。
一曲終了,淺墨撫指在琴,那猶在顫動的琴絃,此時就如同她的心,盪漾不已。玉臉上早已酡紅一片,她學琴時,便曾幻想過將來會不會有一個男子可以與她琴簫和鳴,她卻不知,這個曾無數次出現在她幻想中的男子竟然是尋,一個她不過才見了幾面的男子。
此時,淺墨說不出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激動、興奮、悲傷亦或是彷徨?似乎都有,但更多的自然是激動和興奮,無論如何,她已經找到那個夢中的男子,即使他們無法相伴一生,但是心若交融,天涯亦是咫尺。
阿笙似乎也聽得入迷,竟是沒發出絲毫聲音,只是靜靜地坐在淺墨身旁,手託著腮,圓圓的大眼中露出迷惘。
“今天之旋,其曷為然。我行四方,以日以年”一曲聽罷,尋卻是不斷重複著這一句話,刀刻斧鑿般深刻的俊顏上漸漸浮出通達靈透
他忽然俯身,伸指抬起淺墨細緻精巧的下巴,墨眸中盈滿了波光瀲灩的春意,優美的薄唇輕輕揚起,“你真是讓我驚訝!”
“呃?”淺墨聞著他身上那好聞的氣息,一顆心又不受控制地跳了起來,玉臉染上粉紅,眸中剎那間閃過驚慌失措,他離她好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長而翹的睫毛下那墨黑雙瞳中她的倒影。
她也不知道他所說的驚訝是什麼,是指她會彈琴,還是其他?
尋似乎也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忽然縮回手指,握了握,又垂在身側,直起腰,忽然一把摟過阿笙,笑道:“阿笙,哥哥答應你,哥哥一定會尋到母親!”
“嗯!哥哥最棒了!”阿笙綻開一抹喜悅的笑容,重重地在尋的臉上親了一下。
淺墨知道尋一定是解開了心結,無論他的母親是生是死,那又有何關係,曾經的母子情意是連生死也無法抹去的緣分,如今他能再見到失蹤多年的妹妹,不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嗎,她相信,他一定會找到他的母親。
月漸漸向西沉去,尋轉眸看了看更漏,淡聲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雖然淺墨還想和尋多待一會,但是她一想到自己的身份,眸光頓時便是一黯,是啊,她可是楚王妃不受寵的王妃,可是她深更半夜卻與一個陌生男子獨處一室,於這個男尊女卑保守的皇朝來說,是多麼聳人聽聞的舉動,若是被人知曉,她怕不是要被刻上“蕩”二字掃地出門吧。
尋不捨地看了看阿笙,方才將攝魂還給淺墨,他看不到阿笙,阿笙便飄回到淺墨隨身那塊玉佩中。當尋看著那臂環在淺墨手中像是有著生命一般慢慢張開,滑進她的臂彎時,一對微挑的鳳眸中不露出驚訝。
走出這處小院,夜色中淺墨看不清模樣,只能大致看到格局,簡單卻雅緻。
尋抱起淺墨,施展輕功,風劃過臉頰,刺疼了淺墨的眼睛,她忙將整張臉埋進尋的胸前,不消片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