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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潔癖:【有些人嫌自己命長,我也攔不住呢……:)】
顧璟霖:【……】
顧璟霖:【再給你一次機會。】
小潔癖:【mua~(づ ̄ 3 ̄)づ】
小潔癖:【雨天路滑,真的別用手機了。】
看著連續發過來的兩條簡訊,男人漆黑的眼眸略微眯緊,眸底不覺漫上一層清淺的笑意。顧璟霖單手握著手機,遲遲不知道該回些什麼給陸研,最後索性什麼也沒回,直接把螢幕按滅,乖乖開車去了。
半小時後,車隊抵達冷泉公墓,在最裡面的一處私人墓地旁依次停下。
席琛特意繞到遠離其他車輛的地方才熄火停車,拔了鑰匙,頭也不會地叮囑道:“你沒穿女裝就別一起去了,骨灰下葬的過程很快,等完事以後我會盡快回來,一個人也別亂走,省得被其他人再撞見。”
陸研聽話地點點頭,席琛把車鑰匙遞過去讓他儲存,又道:“安全起見,我不鎖車門,這個你收著,萬一有什麼事直接開車回顧少的公寓,不用管我。”
“謝謝。”陸研說。
席琛不再說話,拿了傘開門下車。
陸研留在車內,透過水霧氤氳的車窗注視著遠處草地上黑壓壓的人群,然後幻想著——在那人群之中有一座空的墳,老牧師會對著刻有他名字生辰的石碑念悼詞,最後在一群各懷心事的陌生人的注視下,將那方小小的骨灰盒安置在裡面,掩土、獻花、鞠躬、離場。
像一出荒誕得出奇的黑色幽默,偏偏他這個當事人還有幸親眼所見。
真是太可笑了。
不知不覺,時間接近下午六點,天色徹底暗了下去。
暴雨中陸續有車尾燈消失在夜色之中,葬禮結束,賓客開始陸續退場。
陸研有點低燒,等到後來直接靠在座位上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車門被人開啟,潮溼的水汽灌車廂,陸研被冷空氣凍醒,迷迷糊糊地抬頭看向來人。
顧璟霖撐了把黑傘,垂眸看著睡成一團的陸研,淡淡道:“人走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父親?”
陸研按緊額角定了定神,感覺頭腦清醒了些後便回身收拾好攤在座位上的檔案,下車鑽進顧璟霖傘下,說:“先把東西放回你車上。”
“找到了?”顧璟霖道。
“嗯,”陸研說,“總算是沒白忙一趟。”
顧璟霖帶他返回自己那輛寶馬,把車門拉開,陸研把檔案袋和藥盒一起放進副駕駛的儲物格,然後站起來,說:“走吧。”
說完,兩人撐傘朝私人墓地走去。
這塊地算是陸家的祖墳,一些陸研沒聽說過名字的長輩也埋在這裡。顧璟霖帶他來到陸承瑞的墓碑前,陸研卻像根本沒看見那樣,徑直走過父親的墓碑,在幾米外,屬於自己的那座孤零零的石碑前停下。
“也算是一種不錯的經歷,”陸研輕笑,言語間帶著一股似是漫不經心的自嘲在裡面,“畢竟沒什麼人能有機會給自己掃墓,這麼一想,我還挺幸運的。”
顧璟霖無聲莞爾,走過來給他打傘,道:“我還以為你會想看看陸先生。”
“他呀——”
陸研從地上撿起一朵白玫瑰,那朵花被雨水打傷了,花瓣有些皺。陸研垂眸盯著那雪白花瓣上的一道折印,感覺很像是某個人在孩子稚嫩的脊背上留下的一道鞭痕,很清晰,也很疼。
“說實話,我覺得我現在能坦然站在這裡,坦然面對那座墳裡的人,再接受了一聲‘父親’的稱呼,這些就已經是極限了。”陸研捏住白玫瑰的花朵,五指扣緊,輕輕一扯,然後將花枝扔在自己碑前,轉身,緩步返回陸承瑞的墳冢,抬手一鬆。
被揉爛的花瓣盡數灑下,落在石碑表面,被雨水沖刷得凌亂不堪。
顧璟霖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幕,也說不清陸研這是在祭奠,還是在羞辱。
“回國以前,其實我個人對李淑君是沒什麼感覺的。我知道她不喜歡我,如果我換做是她,同樣也不會接受丈夫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偷歡生下來的孩子,她沒有理由愛我,也沒有理由對我好。我在外面那十六年,恨她歸恨她,卻沒想過要報復她。”
“但是——!”
陸研嗓音發顫。
“我是真的沒法原諒這個男人。”
“我情願他從來沒出現過,也情願一直留在那間孤兒院,但無論如何都不想像這一生這樣——在認命以後看到希望,又在還沒來得及觸控幸福的時候看著希望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