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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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米,圈足雙耳,體飾饕餮文與夔龍紋。內部刻有19列、19行字,但有4個字因鏽蝕而模糊不清,所以實存有357字。因為當時刻字最多的毛公鼎還未現世,所以曾被人們認為是存世文字最多的青銅器,一度聲名大噪。”
雁遊接道:“是的。關於散氏盤的年代,還曾有過爭議。因為它是深褐色,且鏽蝕不多,有人認為新出土的銅器該是綠鏽斑斑,懷疑這是件後代仿製品。但有人考據出,它成色較好,是因為陪葬在較為乾燥、又為皇家專屬的磚石墓室。且古書有云,‘夏尚忠,商尚質,周尚文,其制器亦然’,從它文字較多,斷定是周代之物。”
裴修遠問道:“這散氏盤和我的傳龍節有什麼關係?莫非它們出自同一個墓穴?”
“不,根據盤身銘文可知,散氏盤出自西周關中,是兩個小國間的定盟之物。而王命傳龍節出自楚國,雖然年代相仿,卻並非同源。”
聽雁遊否認,裴修遠更加奇怪,同時也隱隱有點惱火:“那你提它做什麼?”
“請裴先生不要著急,我特地說起這件東西,自然是有緣故的。”
頓了一頓,雁遊又說道:“散氏盤現在收藏於故宮博物館,在民國時,關於它的真偽之說也曾甚囂塵上。起因是它的首位收藏者,曾在蘇市請人仿造了一件,據說匠人手藝高妙,精仿分毫不差。幾十年後,真品落到一位巡案手中,獻給嘉慶皇帝當做五十大壽賀禮。嘉慶不若其父乾隆喜愛古物,收到後也未賞玩,直接秘藏於大內庫府。之後相傳在八國聯軍火燒圓寧園時被毀,直到民國十三年清點乾清宮藏品時,才被人發現。但也有人說,這其實是當初仿製的贗品,並非真品。”
這段掌故許多人都不知道,但英老卻十分熟悉。忍不住插話道:“我也聽說過這事。不過,當時的博物館館長曾對我父親說過,經他們鑑定,散氏盤確是真品無疑。而且根據野史記載,百多年前仿品就被賣給了一位外國人。怎麼可能又出現在只收藏真品的大內呢?可見不過是謠言罷了。”
說到這裡,英老似有所悟:“小雁,你是不是想說,這王命傳龍節也有一件仿品?”
雁遊點了點頭:“還是英老知我,但我還是得再說一說散氏盤。自從乾隆、嘉慶、道光年間,刻有大量文字的散氏盤、齊侯罍、毛公鼎相繼出土以來,翰林大夫之間考據金鼎銘文便蔚然成風。就連散氏盤的第一位收藏者,都曾靠拓印盤內銘文大賺特賺。風氣使然,古玩行裡開始多了一種新手段:收到青銅器先不忙出手,而是要在上面雕鑿銘文,偽飾一番,再找買家。那個時候,甚至直到現在,有文字的青銅器,都要比沒有文字的價值更高。”
在場沒有專攻青銅的學者,不過也有些曾聽同事提到過、真品被後人偽了假字的事兒。當時不明所以,聽雁遊這麼一細說,才恍然大悟,看似多此一舉,敢情都是利益驅使。
裴修遠的關注點,卻仍然在自己的傳龍節上:“那麼,我的傳龍節到底是怎麼被仿出來的?”
說到這個,雁遊嘆了口氣:“其實,完整的王命傳龍節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是有人瞅準孤品價值不菲這點,像散氏盤一樣,根據碎片偽造而成。但後來準備脫手時被人識破,只得打消了這主意。卻又怕別人追究起來聲譽受損,便憑空捏造了一堆藉口,正是英教授方才說的、當局強行索取兼下封口令。既然是官方不許再提,那自然也就少有人敢議論此事。這人也只會被人同情,不會受到非難。”
“你怎麼知道得如此詳細?”
而對裴修遠的詰問,雁遊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總不能說,當年看穿膺品的人就是自己,以致那掌櫃後來一直心虛躲著他走吧?
“我也是聽師傅提起過,才知道這段典故。如果裴先生不相信,可以另找人再鑑定一下它的質地。這是件‘蘇造’貨,乍眼看上去頗像那麼回事,但經常看西周真品的人便會發現,它銅質粗糙,底子閃白,根本比不上真品。當年夏商周三代鑄造銅器的具體辦法雖已失傳,但史書上講,乃是不計工時,不計成本,務求精良。真正的古青銅器,哪怕用顯微鏡看,都是細膩純然,找不到半點氣泡和砂眼,更無雜質。”
不等雁遊說完,裴修遠已取過一把放大鏡對準藏品相看起來。以前他也曾這麼鑑賞過,當時以為上面的坑窪都是鏽蝕造成的痕跡。直到今天聽雁遊一講,才驚覺那哪裡是什麼銅鏽,而是顆粒不勻產生的凹點。
直到這時,他才有幾分相信,雁遊或許真沒有說錯。
而且,除了質地,雁遊還有其他證據:“仿造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