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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顧卿晚回到耳房見莊悅嫻已經累的躺在床上睡著了,她便悄然收拾了一盆熱水,拆開臉上纏裹著的細麻布,洗掉膏藥,拔開了那青花小葫蘆瓷瓶。
倒了倒,果然裡頭就剩下一瓶底的藥粉。
顧卿晚不僅瞭然了,那妖孽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感染腐爛,要療傷就要先剜掉爛肉,血流如注,這麼點傷藥倒在上頭,根本就沒法止住血,反倒藥粉會立刻被血沖走。
怪不得他說沒用,倒是便宜了自己。不過兩人正被追殺,金瘡藥正金貴,有點總是好的,這時候拿出來給了自己,倒也算仁義。
藥粉是白色的,聞著有股淡淡的藥香,沒有鏡子,又不能對著水盆抹藥,顧卿晚便摩挲著感受著傷口所在,用手輕輕往臉頰上灑。
藥粉觸及肌膚一陣疼痛,不過很快竟然就緩解了,反倒有些清清涼涼的,一晚上都在糾纏著她的那火辣辣的感覺消失了。
果然是好藥!
顧卿晚想著,將藥粉一點不浪費全都覆在了臉上,又用乾淨的細麻布將臉纏繞起來,這才爬上床。
她沒拿到被子,鑽進被窩時到底驚醒了莊悅嫻。
見莊悅嫻睜開了眼眸,顧卿晚不覺嘿嘿一笑,道:“床小,放兩床被子就擠了些,我還是和嫂嫂蓋一床吧。”
她小孩似的拱進了薄被中,莊悅嫻好笑的搖搖頭,也沒懷疑什麼。
兩人重新躺好,外頭夜涼如水,莊悅嫻眯了一覺,這會子倒沒了睡意。而顧卿晚許是這幾天一直在暈睡,也許是今夜過的太刺激,頭腦高度興奮,這會子竟也有些睡不著。
莊悅嫻躺在那裡,感受著旁邊顧卿晚身上傳來的溫熱,一時倒想起了今日在青樓聽到的一件事來,心裡愈發有些七上八下的,驅散了睡意。
旁邊顧卿晚又翻了個身,面對著自己,莊悅嫻到底沒忍住,睜開眼眸,問道:“晚姐兒,你實話和嫂嫂說,你是不是心裡還想著婁閔寧呢?”
顧卿晚正用左手揉搓著右手腕上的玉蓮胎記,不停琢磨著,這東西到底是什麼,聽到莊悅嫻的話,一時間便沒反應過來,睜開眼睛,迷茫地道:“嫂嫂說誰?婁閔寧是誰?”
莊悅嫻見她這般模樣,頓時心便沉到了谷底。
婁閔寧,當今太后的親弟弟,鎮國公府的世子,十六中進士,雖非一甲,可卻是二甲傳臚,今年剛剛及冠。
鎮國公婁府和徐國公府乃是世交,婁閔寧比顧卿晚大四歲,幼時,因喪母,顧卿晚常常被接到外祖徐國公府去小住,和婁閔寧便也算熟悉,說起來倒是青梅竹馬。
四年前在徐國公老夫人做主下就此定下了親事,其後婁閔寧便跟著當今大儒雲意先生出京遊歷去了,這一去就是幾年,本來婚期定在了今年八月,可誰知顧家一夜傾覆。
若非如此,再過兩個月,便是顧卿晚大婚的日子了……
今日她在青樓聽到有人提及婁閔寧,言道其跟著雲意先生在崇州參加了一年一度的江寧學院文會,作詩一首,詩才驚豔了整個崇州學子。
如今大抵已啟程返回京城,卻不知他這時候回京,是還惦記著和顧家的親事,回來準備大婚,並不知道顧家傾覆一事兒呢,還是已忘記了小姑,只是遠行已久,該回來了。
憶及顧家傾覆前,小姑還收到了婁閔寧的信,莊悅嫻心情反倒愈發沉重。
若是婁閔寧之前就知道顧家的事兒也就罷了,若然他不知道,心裡還惦記著小姑,這今後只怕還有的折騰。
更重要的是小姑,一心念著婁閔寧,若非為此,當日又怎麼下得了狠心,連那麼絕色傾城的臉都毀了,還不是怕真進了青樓,髒了身子,沒了清白,辜負了婁閔寧的一片真心。
可這女人的臉幾乎可和命等同了,如今臉毀了,身份也沒了,兩個人一個是罪臣女眷,甚至還不如身家清白的平民百姓,一個是國舅爺,正風流得意的少年進士,又是未來的鎮國公。
婚事早莫提了,往後還能有什麼結果?
此刻見顧卿晚竟表現的好像忘記了婁閔寧是誰一般,莊悅嫻的心裡愈發擔憂難受,禁不住抓了顧卿晚的手,道:“晚姐兒,你可莫再胡思亂想,做傻事了啊!婁世子便再好,如今也已非良配,以前的就讓它過去吧,啊?!”
顧卿晚這會子才反應過來,腦海中映出一張俊美清朗的臉,心頭甚至感到了一陣疼痛的收縮,她蹙了蹙眉,知道這是本主的意識殘留。
也可見本主對婁閔寧用情至深,不然當初哪裡就有勇氣毀了一張臉,那時候她是存了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