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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心,別在家裡憋壞了。
被趕出家門,雲秀蕭蕭瑟瑟的坐在雲頭上在半空中吹了半晌風——當然,因為駕雲術自帶避風效果,所以實質上並沒真讓風吹著——發現自己居然一時無心去雲遊。
她便去天河邊兒上,坐在大鰲背上看了一會兒鯉魚——自登州從海上駕雲向東去,可達極東之東,是滄海與天河的交匯之處。雖不知距華陽真人當年帶她去看的“天河”有多遠,可她確實再次見到了那隻大鯉魚。時隔多年之後,它依舊掙扎在澎湃洶湧的星海和雲潮之中、奮力前行。想來它的歷練短時間內還不會結束吧。
天河弱水本是天下最輕最薄之物,鴻毛不浮,飛鳥亦不能過。可年復一年,無數人不能實現的生願與遺願消解在弱水之中,使得這水流又成為最沉重、最難以求脫之物。也只有鯉魚這種傳說中最沒心沒肺沒記性的東西,才能泅弱水渡河去登龍門求仙吧。若人入弱水中,只怕登時就要被心魔纏住,墮入輪迴了。
……
可若能渡過這條河,便也意味著自紅塵之中脫身而出,再不受塵世苦欲羈絆了吧。
雲秀望著那澎湃奔湧的雲浪,忽的生出超脫之念。
便有七色瑞光自她周身如盤繞升起,一條、兩條……千條萬條,在蒼茫的東海與奔湧的天河之間,旋轉、交織,漸成鯤鵬之相。昂首直向九霄,羽翼宛若垂天之雲,即將騰躍而起。
可忽然間她便想到了十四郎,想到此一去不論成敗,怕都不會再回來了吧。
而他卻會等她……
那瑞光倏然間便消散了。
雲秀在鰲背上盤腿坐下來,託著腮幫子嘆了口氣。片刻後便認命的從空間裡掏了針線出來,開始做護身符。
“總覺著最近我身邊一直在……死人。” 雲秀盤腿坐在暖席上,催促十四郎——必須當著她的面將護身符佩戴好,並保證睡覺時也得壓在枕頭下。看他戴好了,才煩惱的說道,“也許修仙會吸走身旁人的時運。也許天地也沒那麼公允無私,也許它會為了成全其中某個人、或者為催促某個人往特定的結局走,而胡亂擺佈他身旁其餘人的命運……總覺著最近大家都沒遇到什麼好事……”
十四郎收護身符的時候,心跳得都要飛起來——那東西很像荷包,很像是互相喜愛的男女之間會私相授受的定情之物。故而往身上系的時候,他全身的熱血都在翻湧,勝過冬日任驅寒的火鍋、溫泉、湯藥……結果戴好之後雲秀竟發了這麼一番感慨。
——原來她是在害怕他會死於非命。
這想法太有趣了,以至於他都沒怎麼為期待落空而感到失望,只覺得她喋喋不休的煩惱著的模樣未免也太過可愛了些。
“你還在笑。”雲秀說著說著便停下來,不滿的看著他。
十四郎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無意識的露出了笑容。卻也沒掩飾,而是就勢在她對面坐下來,撥了撥火爐,“……對我而言,遇到你便是最好的事。”
“……”
“但這大概不是你想聽的吧。”十四郎又笑了笑,才又認真說道,“修仙會不會吸走旁人的時運,我說不準。可天命我卻知道一二。‘昊天有命,皇王受之’,天子之所以能履至尊而知六合,是因為天命。天下大亂、群雄並起,是為了爭天命。可如項羽之敗,卻也可歸之於‘天之亡我也,非戰之罪’。那天命到底是有所歸還是無所歸?”
“……”
“我覺著是沒有的。”十四郎道,“橫豎就算真的有,它也不會告訴你它歸於何處。它看不見、摸不著、說不出所以然,卻連楚霸王之善戰都抗拒不了。到頭來它唯一的用處就是,不論世事如何不幸不公、無理無道,只消一句‘這是命,是天意’,就能迫使人認命。可就算認命了,困頓時也照舊會掙扎、會疾呼、會反抗。只徒然讓你在掙扎、疾呼、反抗時,常面絕望和無力罷了——所以大致上,我覺著這種東西既無助益,也解釋不了任何事,是沒必要特意討論的。”他抿唇笑看著她,“自我而言之,你修仙吸不走旁人的時運,也不會讓身旁人遭受不幸。縱然日後我遇著什麼不幸,那也只是因為事已至此,我沒能躲開。而絕不是因為你在一旁修仙。”
他臉上又稍稍紅了一紅,道,“……當然,如果你為修仙而離開我,那就又另當別論了。”
“……”雲秀支吾了好一會兒,到底還是跟著紅了臉頰 。
這才又叮嚀,“那,你若覺著有什麼異常,一定要告訴我。”
十四郎待要說沒什麼異常,可瞧見她忐忑認真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