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恩了聲,又皺眉道:“你一個人在府上。。。”
重嵐擺擺手,故作不在意地道:“多少當將軍的家眷不都是獨個在家,人家是怎麼過來的?你不用記掛家裡,在外頭安心打仗。”
他又應了聲,原來在西北打仗的時候還沒覺得什麼,那時候無牽無掛的,回府和在戰場上也沒多大區別,左右都是獨個人,現在有了妻子,又要有孩子,竟覺得無端窩心起來。
他偏頭想了想:“你一個人在家覺得悶了,就去孃家住幾日,找大舅二舅還有二嫂他們說說話。”
重嵐捂嘴笑道:“他們兩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兩個大男人我跟他們有什麼好說的,回去了也是乾瞪眼。”
他低頭認真想起來,半晌才淡然道:“晏寧不是在咱們府上嗎,我回頭囑咐他無事來陪你說說話。”
瞧這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重嵐又笑道:“我要找他說話不會自己去找,還用得著你吩咐?”
她伸手環住他的腰:“你別操心這個了,我在府裡衣食無憂,再說了,你平日裡不也在外頭的時候多,在家裡的時候少,也沒見把我悶死了。”
最後一句透著幾分幽怨,她發牢騷道:“你要是文官就好了,好好的探花郎非跑去扛槍打仗。”
他失笑道:“以後要是有機會,我就棄武從文,如何?”
她默了半晌才道:“你可別這樣,我不過就是說說,你建功立業不容易,別為了我幾句牢騷就舍了大好的前程。”她說到最後,聲音有些發顫:“我就是擔心你。。。”
他摟著她哄道:“但凡和我打仗的,死的都是別人,你何曾見別人傷過我一根頭髮?”他沉吟道:“這場不算大仗,肯定是無事的。”
她心裡稍稍鬆了些,卻還是道:“你會不會打仗,跟我擔心不擔心你沒有關係。”
他心頭微軟,拉著她往寢間走,兩人洗漱完,她趴在他懷裡道:“你把原來打仗的事兒跟我講講吧,我還沒聽你提起過呢。”
晏和向來不和人談這個,但和心愛之人說感覺卻不同,尤其是看見她驚訝崇拜的眼神,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那些排兵佈陣的她八成是不愛聽的,所以便跟她講些行軍時候的趣事:“。。。軍營裡的漢子都不愛洗澡,連我身邊的親兵也是,每回都得讓我親手把他們扔下水,不過也算養成了個好習慣,從此我身邊的親兵都比一般的軍漢要乾淨些。”
重嵐嗔道:“就你矯情,人家在外打仗,十天半個月不洗澡的多的是。”
他挑了下眉毛:“我打小鼻子就比別人靈敏,對味道也比別人敏感好幾倍,就是對自己也是這樣的。”
他頓了下,像是想起什麼苦不堪言的事:“我記得剛進軍營的時候,好些人都是幾個月沒洗澡的,這麼些人湊在一堆兒。。。”他顯然覺得太過不堪回首,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重嵐在他懷裡大笑,想著一個鼻子敏感的人,在軍營那種尋常人都覺得汗氣沖天的地方,想想都要了命了。
她緊著追問道:“還有呢?”
他靠在枕頭上想了想:“我記得有一回打仗,全殲了韃靼一個帳部,回城的時候那個帳部有個異族女子想要混進來。。。”
重嵐統共就聽到了異族女子這四個字,酸溜溜地想了一串話本子的故事:“難道是想那女子貌美如花,想要用美人計殺你,結果刺殺不成,又見了你的人才品貌,心生情愫,想要以身相許?”
他淡定地道:“那女子身高八尺,體格健碩,面上還長了些鬍鬚,想要假扮成男子混進軍營,意圖刺殺主帥,被我的人發現之後亂刀砍死了。”
她被嗆得咳了聲,真是出乎意料的轉折:“她既然生的這麼像男人,是怎麼被發現的?”
他唔了聲:“來癸水的時候被一個營的兄弟看見了。”
她哈哈大笑,聽他說著說著就起了睏意,含糊地問了句:“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沒聽見他應答,她就在他懷裡沉沉睡去了。
半夜秋涼,她習慣地想要往他懷裡擠,卻發現枕邊是空蕩蕩的,她把眼睛睜開一條線,就見旁邊已經空了,倒是外間挑亮了一盞半暗的羊角宮燈。
她詫異地披衣走出去,就見他坐在書桌前,低頭正在寫寫畫畫,她湊過去看了看,就見各樣栩栩如生的花卉躍然紙上,湊在一起卻不見雜亂,反而顯出一種熱烈的美態度。
大晚上作畫是太古怪了,他又不是魏晉時候的狂生,重嵐伸手握住他的筆,奇道:“你晚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