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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快花了省心。”張苻打趣道。
田仲於是回去收拾東西,等到傍晚,張管家就帶著上次那一排馬車來了,不但帶了張苻慣用的小廝丫鬟和廚娘,甚至還重金請了一個大夫,可謂準備的十分齊全。
田仲和張苻上了馬車,管家就讓兩個丫鬟上來給他們打扇子,說道:“現在是傍晚,太陽已經不毒了,正是趕路的好時候,少爺和田公子坐著也少些辛苦。”
田仲問道:“那等會到了通州,不會遇到宵禁吧?”
“田公子放心,現在啟程,等到了通州,離宵禁最少還能有半個時辰。”
“那就好。”
張苻和田仲隨意在車裡躺下,旁邊丫鬟打著扇,馬車朝通州駛去。
八月初八,晚
平日黑咕隆咚,門可羅雀的貢院,此時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田仲和張苻坐在馬車上,一人一把摺扇扇的起勁,旁邊還有兩個打扇的丫鬟,也沒閒著,可就是這樣,也沒讓兩人的汗少流一點。
田仲越扇越熱,氣的把扇子一扔,抱怨道:“這鄉試在八月,不是又叫秋闈麼,可你看這天,哪裡像是秋天,三伏天都沒這麼熱。”
張苻身子比田仲弱,更是被熱的難受,也抱怨道:“就是,白天簡直熱的喘不過起來,晚上院子有風還涼快些,可今天進場,大家都堵在貢院門前,擠的一絲風都吹不進來,竟然比屋裡還熱些。”
管家看著兩位抱怨連連,生怕兩人動了火氣,忙讓跟著的小廝回別院取了冰,然後用帕子包了讓兩人止熱,勸道:“兩位少爺別急,這鄉試不過考三場,每場考三日,兩場之間還能歇兩日,忍忍也就過去了。”
張苻本來就被熱的心裡煩,氣道:“你說的輕巧,每場還得提前一晚上進場呢!”
田仲忙拉了拉張苻,說:“好了,別動氣,熱了抱怨兩句是為了心裡舒坦,要是反而把自己氣到就不值得了,張叔也不容易,為了咱倆忙前忙後的,衣裳都被汗溼透了。”
張苻看到管家背後衣裳都貼背了,一時訕訕,說:“張叔,我不是故意朝你發火。”
管家自小看著張苻長大的,哪裡捨得生張苻的氣,摸摸張苻的頭慈愛的說:“少爺心裡不舒服,多說老奴幾句就好了,千萬別窩心裡,等會進了場耽擱考試。”
張苻越發不好意思,田仲看了,笑道:“好了,你倆這時候就別主僕情深讓人妒忌了,張兄你快拿涼帕子擦擦身子,我看貢院門口進了快一半了,想必很快能到咱們。”
張苻一瞅,果然人少了很多,兩人進了馬車,拿涼帕子擦了擦汗,又在裡面換了一身乾爽的衣裳,提了考籃,這才出來。
鄉試比院試除了考的時間要長外,另一個最大的區別就是,比起院試只帶考引,鄉試還要自備考籃,不但筆墨紙硯要自帶,甚至連吃喝都要帶,而貢院,唯一給的只有一個炭火盆和幾根蠟燭。
兩人下了馬車,張苻對管家說:“張叔,那我去了,這場是十一日落日時出來,記得來接我們。”
“少爺放心,老奴在家備好熱水飯菜,一定來接您。”
張苻叮囑完,兩人提著考籃就走到貢院門前,這時人已經不多了,沒了人群的阻擋,兩人已經可以藉著燈籠的光看清楚門前的情況。
“居然沒有主考官親自點名?”田仲詫異道。
張苻笑道:“你想什麼呢,這又不是院試,難道還會有人替考,哪個舉人放著好好的富貴不享,跑來做這種要流放的事。”
田仲聽了有些瞭然,院試替考,所需的不過是秀才,而鄉試替考,最低卻得舉人,所謂窮秀才富舉人,對於院試,要有人出的起大價錢,說不定真會有一些窮困潦倒的秀才鋌而走險,可對於鄉試,哪怕你出的錢再多,又有哪個舉人會捨得自己功名幹這種掉腦袋的事。
田仲說道:“所以鄉試最可能的是夾帶作弊。”
“沒錯,因此等會進去可不只是搜身,而是直接扒光,連鞋都用匕首給你割一刀看看。”張苻很有經驗的說。
“不會吧!”
很快,田仲就知道張苻說的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田仲聽到點名後,跟著提燈籠的軍士進了貢院,在經過辨認畫像,驗筆跡後,被帶到一個耳房搜身,搜身的軍士不但把他扒了個精光,還連他的頭髮、耳朵,嘴裡都給他瞅了一遍,他的考籃,更是翻了個底朝天,甚至連管家給他備的薄餅,都放在燭光下照了照,恨不得撕開看看。
等出了耳房,田仲看著披頭散髮的自己